接着嘭的一声响,孙嬉在众目睽睽之下滑坐在地上,额头上被血模糊了,血顺着她的脸往下漫延,腥红的颜色瞬间在厅中炸开。
“嬉姐儿。”蒋氏惊呼着扑过去。
“孙姑娘。”宋鑫也跟着扑过去。
惟有江寅怔然的望着这一切,心底对孙嬉的厌恶像旺火煮开的沸水。
好样的。
这苦肉计加招釜底抽薪用得是真好啊
“大夫,大夫,寅哥儿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喊大夫啊”
蒋氏哭喊的声音惊天动地。
府里有个现成的范大夫,又是个能妙手回春的,孙嬉只是昏迷不醒,并无性命之忧。
蒋氏守在孙嬉床前,心肝肉的哭喊着,“你怎么这么傻哦,宋公子是个明眼人,怎会不知你的心性你若真去了,岂不会让他愧悔一辈子”
同样守在床前的宋鑫十分赞成蒋氏这句话,在孙嬉用那样渴望的表情看着他,说着倾慕他的话的时候,他便决定此生非孙嬉不娶了。
在确定孙嬉无事之后,江寅转身出了屋。
小六子侍候在廊下,问,“二爷,那个小蝶怎么办还扭送衙门吗”
江寅驻了步,沉思了一会儿道“不用了,把人送还给孙嬉。”
小六子挑了挑眉,心下便了然。何必把小蝶送到衙门那么费事还给亲家姨姑娘不是更省事这对撕破脸的主仆要怎么相处,不用细想也是能猜得到的。
江寅回了孙妨那里。
她依旧靠在长枕上,珍儿正在喂她吃粥,并小心冀冀的给她拭着唇边的粥渍。
看见江寅徒步进来,珍儿起身往一旁站了站,孙妨也微微动了动身子,长枕上挤出几道褶纹来。
“她怎么样了”已经得到孙嬉无性命之忧的消息,否则孙妨不会进得下吃食。
江寅落坐在床沿上,他脸上的情绪全无,让人不知他在想什么。“岳母大人和宋兄弟都在,额头上的伤口很深,虽是流了很多血,但并无安危之险。”
孙妨沉沉叹了口气,“幼时嬉姐儿很胆小,在进京后很长一段时日我仍然觉得她很胆小,需要我和阿娘的保护。后来家里经历了一些事,我渐渐发现嬉姐儿的心思不再像在老家时纯粹。自我嫁进江家与孙家少来往的这段时日,也不知她经历了什么,竟把胆子练得这样肥厚。为达目的,不惜以命相搏,是我从前小看她了。”
“我没把小蝶扭送到衙门去,而是让小六子送回孙嬉身边去了,到底是她屋里的女使,要怎么安排是她的事。”江寅提起此时依然的表情淡淡的,似乎并未想过小蝶回到孙嬉身边,会因为背主之事落得什么凄凉的下场。
孙嬉也不愿多想,江寅说得对,这是孙嬉屋里的事。“宋公子那里呢”
提到这里,江寅眼帘并着心绪一沉,声音也很有气无力,“他若是听我的话,此刻就不会守在孙嬉身边了。”
“你没告诉他。”
“我说了。”江寅截断孙妨的话,“孙嬉有手段,与岳母大人又极为配合,硬是将白的说成了黑的,若我不是知道实情,大抵也不会怀疑吧。”
“这么说来,这桩亲事只怕是要成了。”而且往后肯定也不会找江寅说话,以阿娘和孙嬉的脾性,肯定是直接对话了。
“将来若是嬉姨妹安分守己,陪着宋兄弟安稳度日也罢,但凡她动点什么歪心思,宋兄弟即将入仕,前程只怕要毁在她手上。”
江寅很是焦虑。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