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之下,她不顾一切冲出了府,这一场宴请又是惨败收场。
蒋氏追出来,先是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揪了她一把,然后拖着她上了马车。
那时蒋氏一直顾着与其他的贵眷说话,并未注意到孙嬉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孙嬉的作派,让她觉得颜面丢尽,也不问不听孙嬉的解嬉,张口就是毫无底线的数落。
“你到是说句话呀,丢了人又变哑巴了吗这一个月大半个京城的世家大户咱们都去过了,你还是如此没出息,让我说你什么好”
“阿娘,以后再有这样的安排别再叫我了,我不想去了。”孙嬉此刻心灰意冷,一想到临行前尚书公子看她的沉默眼神,她就恨不能自己从未出现过。不出现,就不会难堪。
蒋氏闻声,气上加气,“你以为你是谁呀再矜贵能矜贵过宫里那位你都十七了,是个老姑娘了,成日窝在家里伤春悲秋,怎么,你是等着女婿撞上门吗你阿爹眼看就要到阎王殿报道了,你再不着急,难道想着为他守孝三年后再嫁吗三年后,你还能挑什么挑就只能给人作妾,好运给人续弦,就是落不到一个嫡字上头去,你愿意吗”
蒋氏跋扈的语声让孙嬉很受伤,她现在心里很委屈,她想得到的是安慰而不是挤兑。她也恼了,“嫁人还不容易么我看妨姐儿就嫁得不错,她周围的街坊四邻总有一个未娶媳妇的,倒不如让她给我作媒,你今儿去说,说不定明儿就有好消息了。”
“啪。”
孙嬉语声刚落,蒋氏扬手就是一巴掌煽过去,“你姐姐就是个市井贱命,你也要学着她这么没出息,你是不怕你爹死后无人陪路黄泉寂寞是不是你想把我气死去跟他作伴是不是”
是吗
她不知道。
但一个孝字,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捂着被煽的脸,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流淌,花了她今早精心描画的妆容,“你说妨姐儿是市井贱命,可我瞧着她现在过得比我自在多了,阿娘,你认清一点现实好不好咱们近期走世家大户还去得少吗你看看谁把你放在眼里过你在她们跟前讨好谄媚,难道真看不见她们眼里的鄙夷的嘲弄吗你何苦要去自取其辱”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想通的,或许是在妨姐儿每次回娘家,江家女婿都会体贴接送之时;抑或许是妨姐儿出嫁后每次出现在她面前,脸上的笑容纯粹自然之时吧。
“我那么做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多给你制造些机会,你还嫌弃我,你对得起我的良苦用心吗”蒋氏心里也委屈,“看看你大伯母家的妤姐儿还是个再嫁呢,都能嫁到禁卫军统领家去,二伯母家的娴姐儿也与太蔚家攀上了亲,你再看看咱们家,你姐姐竟然嫁给了一个瘸子,你现在又想走她的路,你是想让我在孙家彻底活不下去是不是”
车室外的不少人都听到了蒋氏的嘶吼,纷纷侧目想看看是谁家女眷在训人。
“说来说去,您不就是想把大房和二房比下去嘛。”孙嬉还是头一回这样顶撞蒋氏,心里虽然害怕,可不吐露痛快,她也觉得自己快要被憋疯了,“阿娘,你醒醒吧,咱们家没那个命。”
“我不信,我哪儿比旁人差了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