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溢开来。执笔醮了醮墨,在皎白如雪的宣纸上落下一笔,一根笔直有节的竹杆立即成形,再醮了醮墨,轻轻在竹杆两侧左撇右撇,富有生命力的竹叶如在风中飘摇一般摇摇生姿。
“也不知这玫姑娘将老太太也请来京城干什么,瞧她目下的情况也无能力孝养老太太不是”
袁嬷嬷满眼的疑惑,苏瑜收了笔,开始替她解释,“只怕将老太太叫来京城的并非苏玫。”
袁嬷嬷更不懂了,据她所知,何氏在苏府与老太太的干系还不如自家过世的姑奶奶,总不会是她将人喊来的吧。
仿佛知道袁嬷嬷在臆测什么似的,苏瑜搁下笔,眸色轻移间唇角噙着冷笑,“其实想通并不难,嬷嬷也想到了沈家如今的处境,苏玫叫来老太太只会自寻麻烦,可今日老太太说了什么她要住进荷花巷,这样一来,苏玫那里还有什么压力”
袁嬷嬷眉头皱紧,“这么说来,玫姑娘是在给大老爷找麻烦可是不应该啊,如今她自顾不暇,哪里有空给大房找麻烦还是说她看不惯大房如今的日子节节攀高,心里妒忌才出此下策”
苏瑜摇了摇头,“苏玫虽然有点小聪明,可是她想得不会如此长远。若我所料不错,老太太进京,是沈重霖的主意。”
“他”袁嬷嬷明显想不通。
“嬷嬷这么惊讶做什么”是了,这一世袁嬷嬷只知道沈重霖对她不好,不知道那一世他的冷酷无情,做得多了过河拆桥。“他的目的不已经开始达到了吗让苏玫把老太太接进京,然后塞进大房院儿里,以为拿捏住大房不就拿捏住我了甘宁县那么偏僻艰苦的地方,他做了那么久的京官儿,哪里受得住”
袁嬷嬷细细品了品姑娘这话,然后就了悟了,她震惊的看着苏瑜,“他这是想借老太太的手,给姑娘你施压,想重回京城呢。”
苏瑜点点头,算是赞同了袁嬷嬷的想法。
袁嬷嬷揪着手里的帕子,气得脸色发白,“这都是一家什么黑心肺烂心肝的人啊,把人这样算计来算计去沈重霖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打姑娘你的主意那老太太本就来是个拎不清的,一河清水她吐口口水就能浑的人,真将她弄进京来,大老爷又是个怕事的,还不知道要给姑娘你找多少麻烦呢”
苏瑜收起了宣纸,重新拿起笔,又醮了醮墨,这一次她写了一个字。
袁嬷嬷没看见苏瑜写了什么字,她只顾发泄着对苏家一大家子的不满。只觉着苏家人全是蚂蟥,看着她的姑娘过得好了点儿,就全跑来吸她姑娘的血。
真是太坏了,真是太坏了。
可恨,可恨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