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烨”梁太后呢喃着这个名字,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很多,“好名字,好名字,哀家喜欢。”
皇帝能体会到梁太后的喜悦,可这分喜悦却无法感染到他,毕竟这个孩子的来历他清楚得很。当初一查出贞妃怀孕,他欢喜过后冷静下来就考虑到万一生个公主该当如何了。所以,不仅贞妃暗中做了准备,他也暗中做了准备。
贞妃蠢,好大喜功,为了肖敏自知必须生个皇子才能博他一悦方能大赦天下。他急需一个皇子来稳住朝纲,而贞妃需要一个皇子来救肖敏和稳固地位,各取所需罢了。
“母后,儿臣御书房还有事情,先过去了。”
“你去吧去吧。”梁太后现在是有孙万事足,看也不看皇帝,只一心扑在怀里的孩子身上。
皇帝淡淡的扯了扯唇角,转身走了出去。
皇后的视线直到皇帝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收回来,随后低眉垂眼若有所思。
梁太后会错意,以为皇后心里只有不甘和妒忌,又想到贞贵妃怀孕期间她的隐忍和消沉,又知道皇后的禀性是个好的,少不得要宽慰几句。梁太后看了皇后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如今皇帝已经有了长子,这是宫里的第一个皇子,你做嫡母的要痛惜爱惜,多照顾他一些,或许这个长子能给你带来一个嫡子也说不定呢。”
在听完梁太后的一番话后,皇后才意识到梁太后对她有了误解。但对于这番话信息量,却让皇后心思雀跃。这是皇帝的第一个皇子,是长子却非嫡子,嫡子只能从她肚子里出。贞贵妃如今有皇子傍身,地位稳固,皇帝自然对她宠爱有加。太后让她多照顾这个孩子,这是提醒她那怕是做做样子也要常到贞贵妃宫里走动,多接近皇帝,她才有机会诞下嫡子。
在想通这些后,对皇帝情绪的那些疑惑瞬间消失殆尽,皇后朝太后曲了曲膝,“谢母后教诲,儿媳谨记。”
有了梁太后的提醒,皇后心里定我了。
皇帝果然经常往贞贵妃宫里来,她借着探望皇子的由头能经常见到皇帝。皇帝看她对皇子满目慈爱,对皇后的态度也有了大大的转变。
贞贵妃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心里头很悲哀,拿别人的孩子固宠,可这孩子既稳固了她的地位,又救了肖敏,对这孩子她也苛刻不起来。好在阿娘告诉她,她的女儿长得很好,等她再大些,便可带进宫来走动,她甚至有信心说服皇上认那个孩子为义女,这样她们母女便不必分离了。更或者将来这孩子娶了她女儿,生下的孩子也是皇室血脉,如此一来,自然就不存在什么混淆皇这到血脉之事了。
贞贵妃将一切都想得过于美好,她过去有多憋屈,现在就有多得意。
不少朝廷命妇都已经陆陆续续进宫向她道过喜,就算人不到,礼单也是有送到她眼巴前儿的,偏偏这其中少了一个苏瑜。如今她是贵妃,总不能下令宣人家进宫探望她,未免太自降身份。
所以,她就一直盼啊,一直盼啊,一直往皇子百日宴宫里宴请的那日熬。
在离皇子百日宴前夕,京城里闹出了一桩丑闻。
黄国公府的三房嫡子李宴生得人相貌堂堂,风流倜傥,重阳节登高那日在大相国寺不远和翠微山上邂逅了一个小家碧玉,小家碧玉姓苏名怜,虽说不是生得闭月羞花,一颦一笑之间却是别有一股风情,又见她一路上呼奴唤婢,定是京中某大户之家的姑娘,李宴当即看得心痒难耐,主动靠近示好。
那日苏怜之所以会出现在翠微山上,主要是父亲苏宗耀想去登高,家中阿娘何氏因为自己的亲事迟迟没有着落,心绪抑郁不愿出门,苏盼只躲在家里把弄绣花绷子。重阳节本就是尽孝的日子,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