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落,宣祈再次举步欲离。
肖美媛被宣祈最后那句话给惊着了,她本能的伸手拽住宣祈的绫袖,只是还不待她开口,便被宣祈拂袖甩开。
折身下觑着摔倒在地的肖美媛,宣祈那双森冷幽暗的眸子毫无半丝怜悯,“肖美媛,不要妄图挑衅本王的耐性,你在本王这里,什么都不是,哼。”
看着宣祈离去的背影,肖美媛顿时这场景多么熟悉啊。
她在苏瑜那里自取其辱罢了,在宣祈这里依然没讨到便宜。
她在他那里,什么都不是
宣祈,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肖美媛因为被宣祈折辱,心底翻起惊涛骇浪般的恨意,默默在心底做着笃定,她不会轻易放过宣祈和苏瑜,就算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她也要让这二人恶心一阵子。
离宫时,宣祈见到慈宁宫的李公公带着范良匆匆进宫。
而摄政王府里,苏瑜知道了梁太后请范良进宫给皇帝治病的消息。她抱着金丝镂空绣炉,歪在绣榻上若有所思。
莫总管站在珠帘外侍候,苏瑜便与他闲聊起来。
“范大夫这辈子恐怕都没想过会再进宫去吧。”他大抵是不愿意再进宫的,当年离宫梁太后震怒之下说出记不准他入宫的话,这回还是让李公公亲自去请的,真想问问她脸疼不。
莫总管听着苏瑜懒懒散散悠闲的腔调,估摸着当年宫里发生的那件事王爷有与她提过,便也没多加疑虑的接下话来,“老奴想着范大夫也是不愿入宫的,当年宫里那桩血案虽然大行皇帝压了下去,说是缺乏证据,现在还糊涂着呢,梁太后最不愿见的就是范良范大夫。”
“当年尊仪太后诞下王爷后,宫中就一直没再有后妃怀孕的喜讯,好不容易容贵妃又怀了怀孕,大行皇帝本就子嗣艰难,容贵妃那时真可谓是除了尊仪太后宠冠后宫独一份啊没想到临产时孩子生不下来,生下来之后已是个死胎。”
“是啊。”莫总管叹息道,“那时尊仪太后还因为此事难过了很。”
身为御医院院史的范大夫与御医院其他几位御医被先皇降罪,有御医将当时还是贵妃的梁太后供了出来,说是她命人指使他对容贵妃的安胎药添加活血有毒的药材,梁太后拒不承认,又担心容贵妃醒来说出她行陷害之事实,便将责任全推到范大夫身上,因为容贵妃的娘家堂弟将范大夫的侄子给打残了,范大夫害容贵妃有动机。
那时朝局有一时动荡得很,先皇纵然心里有数,也因为要依靠梁贵妃的娘家做助力制衡朝廷中几股势力而隐忍未发,但严重触伤了心脉。其间容贵妃醒过来,痛不欲生,先皇又政事缠身无暇故及,梁太后更是在宫里装病将范大夫留守在宫里服侍。
容贵妃找不到证据证人她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可却没少在宫里乱嚷嚷是梁贵妃害死了她的孩子,梁贵妃则四处散播容贵妃忆子成狂疯了的谣言,更让范大夫在梁贵妃的药汤里下药想毒死容贵妃,被范大夫冒死拒绝了。
梁太后又担心范大夫说出她曾想要害过容贵妃的事实,可若是杀了他先皇定会深究,便以他医术不力治不好她的病为由,将他轰出宫去,并道永不准他再进宫半步。
在朝局稳定没多久,先皇也过逝了。这件胎死腹中的血案但一直悬而未决,诚然,范大夫的再次出现,梁太后见着难道触他忆景。
门口的仆妇掀开夹帘,莫总管望着门口恭敬弯腰,“王爷。”
宣祈颌首,示意莫总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