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溶却冷冷的看着孙娴,那视线里的情绪是又痛又恨,她哭了,又笑了,“这么说你们还有功是不是谁稀罕你们的假惺惺的同情你若是需要,怎么不叫那孙学武骑到你的身上让人参观啊”
“啪。”余氏大骇之下煽出去一巴掌,“孙玉溶,你是长辈,真是越说越不得体,怎么给小辈做榜样的”
而孙娴实在没料到孙玉溶会这样接她的话,一时间小脸又臊又白,手足无措。
孙玉溶被煽了一巴掌,一颗眼泪珠子涌出眼角,恨恨的瞪着余氏,冷不丁的冲过去扭打起余氏,“欺负我,欺负我,你们凭什么都欺负我”
余氏被孙玉溶撞翻在地,孙娴赶紧上前扯拉,“姑母快松开,快公开,别打我阿娘。”
余氏一边挥手阻止孙玉溶的攻击,一边又想护着孙娴不被孙玉溶所伤。结果是孙娴被推开,她的耳下有两道火辣的疼痛直达心底。
孙玉溶发了狠,扬手又要薅下去,突然叫人捏住手腕动弹不得,惊愕回眼,看着来人不免身表一怔。
孙玉溶原是骑在余氏小腹上对余氏下狠手,雪娇用劲一扯就将其扯起来摔到一旁。秀娟连忙和赶来的孙娴一起扶起余氏,孙娴看着余氏耳下靠近额线的位置涌现两道明显的血痕,惊慌不已,“阿娘,你流血了,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
余氏被孙玉溶撞得头昏,这会儿还没缓过来。“无妨,你别声张,我不碍事。”
孙娴气急了,怒容满面的瞪着孙玉溶,“姑母,你太过分了。”
孙玉溶想接话,但见一旁信步走来的苏瑜,面色淡冷的盯着她,心下莫名的发怵,也就不敢作声。
“姨母在自己院儿里耍威风,端的真是好气势。”苏瑜居高临下的看着孙玉溶,她也实在想不到前世今日,竟有一日能见着孙玉溶魔怔的场面,“姨母这么会撒泼,心里为着婉姐儿不释怀,当初婉姐儿失踪后,姨母怎的不离开孙府去找留在府里张牙舞爪,毫无孙家女儿仪态给谁看呢”
孙玉溶斜瘫在地上坐着,听见苏瑜的话气儿都粗了,“我为何要走我走了岂不是趁了梁氏那一房人的心我就是要在他们面前恍悠,时刻提醒他们,是孙学武那个蓄牲玷污了我婉姐儿的清白,还把我的婉姐儿逼走了。凭什么事情一出他能一走了之还有家人帮衬学做生意,而我的婉姐儿就要毫无音讯,下落不明”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苏瑜敛下眼中温度,漠然的看着孙玉溶,“溶姨母,因果因果,你不问因,只在乎果,只会在牛角尖里越钻越紧。这个家里没人欠你的,都在尽心尽力帮你照顾你,据我所知,外祖母和雍表哥自今都没放弃过寻找婉姐儿的下落。你无端这样伤害二舅母,是想让外祖母和雍表哥心寒么”
“你少在这里说教,说来说去你才是最魁祸首,你吃我孙家的用我孙家的,你就是妒忌我的婉姐儿身家比你清白,怕她进了王府你争不过她,说不定孙学武就是被你故意放进王爷的厢房,我的婉姐儿失去清白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住口。”雪娇怒喝一声,“你敢对王妃不敬”
孙玉溶闻声,浑身吓得一哆嗦,但她仍没半点害怕的表现在明面上,而是僵着脖子赌气一般的问,“怎么,你也要把我关进内狱去么”
会这么问,肯定也是知道姜老夫人的事,苏瑜半迷着眼,笑着问,“姨母若想去,你甥女这里倒也方便,只是一句话的事。”
孙玉溶浑身发凉,瑟缩的收了收肩膀,抿着嘴,抬着一张爬满泪痕的脸极为不服气的瞪着苏瑜。她在笑,可她却在那本该和善的笑容里看见无数把锋利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