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气汹汹跑回云晖院,整个院子死气沉沉,惟有孙玉溶的哀呼声似要响彻天际。
孙嫣一直在孙婉门口偷偷往里看,她不敢进去。
听见院子里响起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阿爹,更是吓得直接跑回屋里扣上门。
程惟生喘着粗气冲进屋里,将帘子撩得哗哗作响,几步跨到床前,见着孙婉一张脸白如霜雪,目光呆滞,似体中无魂无魄。而孙玉溶,则趴在床前,哭死人似的哭孙婉。
程惟生怒火攻心,一脚踹到孙玉溶身上,破口大骂,“你个疯婆娘,癫婆娘,这种荒谬的主意你都能想出来。我倒说你今日因何那般好心给我银子让我回去看我阿娘,原来是打定主意做大事故意将我支开。孙玉溶啊孙玉溶,这可是你的亲姑娘啊,你非得把人害死了,你才甘心是不是”
错已铸成,孙玉溶饶是被踢了一脚,也不敢真的反抗,因为她从未见过今日的程惟生。脸被气成酱紫色,一双冷目携霜带雪,像要把她冻成冰坨子,他的牙齿恨得咕咕的响,她害怕他冲过来把她咬成碎片吞了。
“我原是为她好的,要知道会弄成这样子,打死我我也不会动那心思啊”孙玉溶哭声震天,她心里也委屈。
“你。”程惟生指着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孙玉溶,又是一脚踢过去,“贱人,这些年来你作威作福,骑在我头上拉屎撒尿,不准我掺和两个姑娘的事,我道你是这两个姑娘的亲阿娘,万不会有害心,便忍气吞声不置半词。可你是怎么给我看人的,嫣姐儿毁了容,如今婉姐儿被她亲兄弟给睡了。”
“不是亲兄弟,他们是表亲。”孙玉溶出声争辩,想为这段关系盖块遮羞布。
“有区别么”
程惟生怒吼,吓得孙玉溶浑身一哆嗦,“事到如今,都是你作的孽,这苦果你自己咽也就罢了,想想婉姐儿,她还,你个疯子,这就是你想要的下场是不是”
不,这不是她要的下场,孙玉溶哭得昏天黑地。
天色逐渐暗下,夜幕来临,却并不代表着这场闹剧落幕。
苏瑜靠在绣榻上,听着夏莲东打听西打听来的消息,而她最关心的还是周老太太的身体。算算来京这大半年来,她受到的打击一次比一击大,真怕她突然垮了,让人措手不及。
“婉姑娘真要嫁给武二爷么”采玉递给苏瑜一盏香茗。
苏瑜没开口,夏莲调好汤水温度出来,“老太太作主,大太太都应下了,而且这事众目睽睽,怎么能赖得掉姑娘,水好了,沐浴吧。”
淡淡抿了一口香茗,苏瑜将茶盏递回采玉。
夏莲侍候苏瑜沐浴更衣,采玉搁下茶盏于案出了门,碰到蝶依拿着新晒干的襦裙过来,叹道“蝶依,真想姑娘快点儿嫁到王府去,王爷洁身自好是个君子,后院没半个侍妾通房,姑娘嫁过去,再也不必理会这些糟心事儿了。”
蝶依笑她,“我可记得你之前不是说王爷和姑娘的亲事定得太仓促了么,这会儿又倒叫姑娘上赶着了。”
“那不是没发生这龌龊事么。”采玉一跺脚,一撇嘴,“瞧瞧咱们府里姑奶奶那作派,也不知会会影响姑娘和王爷之间的情谊。”
“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这不明白着么”采玉继续感叹,“姑娘成了王妃,王府就跟孙府是姻亲,王爷要是知道这姻亲里有心思这样肮脏的人在,会不会低看我看姑娘呢我在担心姑娘嫁进王府去要是让王爷轻看怎么办”
这小丫头多虑了,蝶依刚开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