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老爷的官不是白当的,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瞧着夏夫人心虚的低下头,杜达恨道“不知所谓。”
苏瑜回到景晖院,蝶依便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苏瑜。
原来是去杜家想再求情,却是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苏瑜长长叹了口气,歪在贵妃榻上望着窗外那几株开得正妍的梅花,腊梅与红梅交影相错,覆着晶莹润白的霜雪,在即将到来的暮色里美得如诗如画。
霞晖院也收到个消息,王毕甫死了。
余氏揪着帕子问从余家来传消息的随从,“怎么死的”
那随从说“说不清,只说在牢里发了狂症,抢了狱卒的刀自尽。”
“王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阿娘他们还好吗”余氏了解王淑珍,她的宝贝侄子死了,还不得哭天抢地,少不得要连累王家。
随从说,“老太太说家里乌烟瘴气的,得空让姑娘带着哥儿和姐儿回去看看。”
自打上次王淑珍到孙家大闹一场,她与娘家的关系也疏远不少,老太太怕是消了气,也松了口。
“你回去告诉我阿娘,过几日我带着哥儿和姐儿回去看她。”
“是。”
初六那日,余氏领着哥儿孙学雍姐儿孙娴带了不少礼物回娘家,周老太太也有心重新拉近两家关系,亲自给亲家文老太太挑了礼让余氏带去。
也是那日,苏瑜用十二万两银子的价钱将碧落庄盘下来。朱算盘是行家,一应手续其全交到苏瑜手中,连人全家大小都搬走了。苏瑜给了他一千两银子作佣金,朱算盘高兴得合不拢嘴。
午后,苏瑜来不及小憩,就带着蝶依和雪娇还有袁嬷嬷出门往京外赶。
马车先是在官道上走,下了民道后速度慢下来。
碧落庄比邻京郊皇庄,远处两座山错落开去,山上石奇,鬼斧神工诸多石孔,每每蟾宫正圆,皎洁的白光透那那些石孔,仿佛是碧珠落入凡间,而碧落庄的位置正巧将这奇景尽揽眼下,故此得名碧落庄。
沿途沉默的苏瑜挑帘外望,远山远景无不熟悉异常。马车正辗过的小道,入眼处的粮田沃土,都深深印在她的脑海深处。她的心口隐隐发闷,合上眼,她仿佛看到自己无数次走过这里,只为操持着沈家那些被沈重霖看不起的黄粪庶务。
“姑娘,你没事吧。”蝶依细心,发觉苏瑜脸色微白。
苏瑜摇头,唇角弯起淡淡弧度,“无妨,或许是中午没小憩,有些疲惫。”
约莫又走了半个时辰,马车缓缓停下,苏瑜深吸口气,搭着蝶依的手落车。
碧落庄三个大字映入眼帘,苏瑜抬头看着庄外门口的气派,还是没能忍住神魂一颤。她又得到了碧落庄,这次,碧落庄只是她一个人的,绝不再是沈重霖和苏玫闲暇依侬软语的地方。
朱算盘已恭候多时,赶忙上前见礼,“苏姑娘。”
苏瑜回礼,朱算盘说“今儿这天气不大好,估摸着要落雨,姑娘要安排什么,咱们先进去瞧瞧吧。”
苏瑜点点头,袁嬷嬷推开门重重的朱漆大门,发觉这山计外头瞧着气派,里面却也不俗。八角亭,春露台,芙蓉楼,水榭阁,回廊蜂腰桥,花池假山应有尽有。许是得了大便宜的缘故,前主人也没吝啬,将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姑娘,这庄子真心不错,不逊咱们上河县的梧桐山庄呢。”袁嬷嬷很是欢喜。
苏瑜没说话,那一世她是在桐姐儿十岁那年置下的碧落庄,那时所有事情都是斑爷操作,只因上任庄主烂赌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