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会儿风,看了雨,秦择把秦从玉带回去,秦从玉忽然抬头“爹,我好好养伤。”
“你不要担心我了。”
“这么多年,我一心只想着念书科举,我都没有好好孝敬爹,细细想来,从玉实在惭愧。”
“没有。”秦择拍拍他的肩“你很好了,不要想太多。”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秦从玉今日难得多话,眼见从玉神色疲惫,秦择终止了交谈。
他离去时,秦从玉叫住他“爹。”
秦择回头。
秦从玉趴在床上,很努力的笑了笑,“爹是个很好的人,儿子看的出,您喜欢素素姑姑,素素姑姑也喜欢您,你们成婚吧。”
这几年池素的身体时好时坏,池家人也不敢逼她嫁人,唯恐哪天池素人就没了。
秦择移开目光,“爹心里有数。”
秦择抬脚准备离开,秦从玉又忙唤“爹。”
秦择心里忽然突突跳“从玉,你是不是有话想说。还是你又有事瞒我”
秦从玉轻轻摇头,“不是,儿子想吃西街的烧饼了,有些不好意思。”
秦择
秦择无奈“好,想吃什么,爹给你买。”
秦从玉眼眸也弯了,笑起来有些甜“谢谢爹。”
等秦择离开了,秦从玉垂下眼,一滴泪砸落,晕出了湿痕。
秦从玉的伤养了一年才大好,可是伤了腿,他走路有点怪。
秦择在秦从玉的鞋子上,下功夫,外人就看不出来。
那天太阳炽热,秦择远远的就看到自家院子上空有浓烟,他立刻跑回去。
结果是秦从玉在烧书,这些年秦从玉看的书,练的字,做的文章,诗词,一样一样,全都烧了。
秦择心如擂鼓,“从玉,你”
秦从玉偏头,轻声道“爹,我不念书了,我换种活法。”
秦择半信半疑。
阿粱瞒着他,不声不响去了边关,至今没消息。
从玉在他身边,也故意瞒他,偷偷科举把自己弄个半死,名声尽毁。
当初摧残从玉的那个书生,温家没让对方好过,秦择也偷偷下黑手。
然而从玉受到的伤害,弥补不了。
秦择的心一直不安宁,总觉得要出事,但秦从玉一直待在家,还帮秦择看账,每日有说有笑。
秦择挑不出毛病。
腊月里,秦从玉提出去庙里祈愿,秦择想着孩子待家久了,闷得慌,便提出一起去。
然而秦从玉脸色微红“爹,我不是小孩了。”
秦择行吧。
然而秦从玉这一走,再没回来,他在京外的一座小庙出家了,秦择发现儿子半下午还不回来,立刻跑去庙里找,什么都晚了。
秦从玉已经剃度,换上了僧袍。
秦择脑子一痛,差点以为自己幻觉了。
他喃喃道“从玉。”
面前俊朗的男子无悲无喜,行了一礼“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法号了尘,非是施主所寻之人,施主回吧。”
秦择不肯走,“为什么”
了尘垂眸,神情悲悯“从玉懦弱无能,看不破,施主早早忘了他,另觅亲缘罢。”
话落,了尘又是一礼,而后头也不回的入了寺庙。
今岁,红尘里的从玉,断尘的了尘,十九。
原剧情里,假少爷大喜日,死在真少爷的簪下,亦是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