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陪着罗成一起审讯之后，李小然才见识到了这世上最黑暗最残酷的一面。
虽然她的四周都被拦了起来，可是那些人痛苦的叫声和嚎哭声，都被李小然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那些波动的情绪，更是被李小然感受得很清楚。
李小然有些不忍，但是却没有做出任何圣母白莲花的行为来。
因为李小然很清楚，如果这个时候对敌人仁慈了，那么接下来就要轮到他们落入对方的手里，受到千百倍的伤害。
就如同清露谷发生的事情一样
她们所有的人和福王世子并没有什么恩怨，可是对方为了他们的大业，不也对着罗成他们和对方无辜的手下下手吗
对于这样丧心病狂的敌人，她不能心软，要比他们更心狠才对。
因为她不希望罗成受到伤害，更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亲人因为他们的原因受到伤害。
人总是有亲疏远近的。
在遇到大是大非之前，偏向自己的亲人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说，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和亲人就要手上沾染鲜血。
那么，她愿意
罗成也没有想到，自家娘子自从走进这里之后，居然适应得很好，甚至都没有听到她反胃干呕的声音。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是应该替自己高兴，还是担心李小然的感受。
李小然远比罗成想象中的更勇敢，更有担当。
她一直努力克制内心的不适应，克制共情带来的影响，然后用最冷静的思维，将她感受的，听到的，全部都记录了出来。
每次有重要发现的时候，李小然就会用纸写出来，然后叫人传递给罗成。
罗成也依靠李小然的提醒，一步步攻克这些人的心理防线，最终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
从山洞里出来，李小然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光，再看看山洞里的黑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说实话，她还是不适应那种场面。
人世间，有阳光的一面，就会有黑暗的一面。
两者从来都不是对立的，而是相连的。
她虽然经历过一些苦难，但是却从来没有深陷那种黑暗面之中。
说起来，李小然觉得这是她的幸运。
如果可以选择，她当然更愿意站在阳光之中
可是有些时候，很多事情是由不得他们自己的。
郑捕头他们并没有丢失性命，虽然被关了起来，好歹还留着一条命。
和清露谷那些跟着福王世子的人相比，他们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至少他们这个对手，并没有无视他们的生命
想到这里，李小然突然觉得阳光又明媚了很多
很多事情，不是简单的黑与白可以划分的。
白不一定就是正义，黑也未必就是坏的。
至少对于郑捕头来说，此时深陷黑暗中，比他留在福王世子身边随时可以被牺牲的处境，来得更好一些
当然，郑捕头此时自然不会这么认为，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到他们解决了福王之后，一切拨乱反正，他就会明白
罗成从郑捕头几个人嘴里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此时又开始有针对性地布局了。
李小然回去洗漱一番之后，想了想，就去找金老太去了。
听到李小然来找她，金老太有些诧异，于是赶紧叫人将李小然迎进来。
“你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