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我妻善逸还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一边伸出手指在自家师兄脸上戳来戳去,完全就是一副“啊反正之后也会挨揍我就摆烂了”的态度,甚至还无意识地描了描他羡慕不已的锐气眉眼,已经彻底忽略了这间病房还有其他两个病友兼队友,旁若无人地酸里酸气嘟囔起来。
“烂透的性格,理亏也不肯道歉,还喜欢骂人,更过分的是脸还长成这样,为什么偏偏是师兄不是师姐呢明明女孩子那么可爱,如果是女孩子,就算是师兄这种性格也觉得可以原谅了呢”
睫毛很长,令人想起鎹鸦起飞时张开的那厚厚一扇的黑色羽毛,就连眼睛的色调都不是浓郁的翠绿,而像被抽走一点色素一样的冷调青绿,发丝很软,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兄不梳长发,但是鬓角却会留的长长的,超过了下颚,从两颊垂下,散开在被子上的时候恍惚有点像女孩子的长发当然,那张凶脸肯定不适合女孩子啦。
“你烦不烦。”
大概是躺了两分钟,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仰面倒着的狯岳也没再容忍废物师弟的手指头在他脸上作祟,冷酷地抬手,一把抓住了还停留在他脸上的短短手指,然后面无表情地用力。
“唔啊啊啊啊好疼松手快松手对不起师兄真的很对不起求求你松手,你快松手啊要断掉了真的要断掉了”
跪坐在他脑袋旁边的金毛立刻就鬼哭狼嚎地尖叫了起来,肮脏的高音几乎要冲破屋顶,直刺得人耳膜生疼,于是狯岳颇为无语地松开了手,撑着压在背后的被褥翻身坐了起来。
“喊什么喊,又没给你掰断。”
“哈难道真的要掰断了才可以喊吗就算没有断,我的手指也好痛啊太过分了吧只是戳了戳脸,就要狠狠把师弟的手指扳痛,哪里有这样的师兄啊性格太恶劣了吧谴责,强烈谴责”
“啧,我已经很宽容了,还让你放肆了那么半天,如果不是我大发慈悲懒得揍你,你现在应该被重新抬去包扎才对。”
狯岳不耐烦地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快点,喝药,我还要去休息,没时间在这听你哭哭啼啼。”
“狯岳师兄才不会大发慈悲,分明就是累到没有力气打人。”
我妻善逸含着眼泪也不忘了反驳,然后在狯岳投过去杀气腾腾眼神之后吓得一个激灵,老老实实去捧了药碗,缩到床脚,皱着脸“咕咚咕咚”咽下了该喝的药。
“呕好难喝。”
放下碗后,我妻善逸立刻火急火燎地扑到床头柜边,脸色发绿地去翻那包金平糖,直到抓起一把碎糖块饿虎扑食一样塞进嘴里之后,扭曲的表情才正常起来,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神色“果然,还是甜食能治愈人心,我喜欢金平糖。”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喜欢的。”
狯岳也恢复了点力气,眼看着废物儿子喝药的任务完成,就站起来准备走人,比以往沉重点的步伐已经迈到了门口,身后还在不服气地传来为甜食正名的争辩“甜食可是能让人感到幸福的就算是高级鳗鱼,也只比金平糖美味一点点,只有一点点”
“那高级鳗鱼和金平糖,你究竟要哪个”
一半的身体已经迈出门外,狯岳扶着门框回过头,冲着床上气鼓鼓争辩的废物儿子挑了挑眉,随口一提般说道。
“高级鳗鱼。”
“嗤。”
还是喜欢鳗鱼,看来你对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