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端端下了山, 走在平坦的路上,结果就在这“有神明庇佑”的山脚下, 端端正正走过来一个长了六只眼睛的鬼,中间那对眼睛里写着“上弦一”,定定看了汗毛倒竖的他两眼,随后一言不发,毫不犹豫提刀就砍了过来。
没走出一招,甚至都没让他反应过来,实力差距过大的他就被一刀串了个透心凉, 上弦中最强的鬼踩着一滩淌出很远的血, 面无表情低头问他“你想活下来吗”
狯岳咳着血沫, 觉得这只鬼简直就是在问废话哪个活着的人一心想死, 见到这只鬼眼睛里刻着上弦一, 他顿时就心凉了半截,自己才在此岸活了多少年, 就要果断彻底转变为彼岸居民了吗
不被逼到什么程度, 他是真的不太想放弃此岸活人的身份, 不过真的到了这份上, 似乎也没了什么别的办法,只不过还没等狯岳自己考虑一下究竟是去地狱还是继续当神器, 提刀的上弦一就攥住了手掌, 尖锐的指尖刺破手心, 淅淅沥沥捏出一滩颜色更浓稠的血液, 滴进了狯岳的伤口里。
“你拥有潜力,渴望实力, 也想要活下去。”
自顾自的上弦一理所当然地这么说
“那就变成鬼吧。”
于是狯岳就变成鬼了。
准确来说, 此岸的身份并没有失去, 只不过从原本的半人半神器,变为了更为尴尬的半鬼半神器,并且还托了作为神器那半边的福,鬼血的侵蚀不够完整,他并没有属于鬼的恢复速度,同时也并不受鬼之始祖的控制,这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但与此同时,也要面对一个格外刁钻的问题他能否回去鬼杀队。
如果是寻常,有人被变为了鬼,那么即便因为身体虚弱从未吃过人,鬼杀队的剑士也会坚持将其杀死,只因鬼的本性难以抑制,此时不吃人,以后也会吃人,甚至就连狯岳也不是没砍过这种可悲的鬼的脑袋,但当自己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原本理所当然的认知就变得令人头疼了起来。
遇到上弦鬼这件事被自己的鎹鸦目睹,肯定会传回总部,如果之后以这种姿态活动被发现,那桃山的老师和还在修行的废物八成都要切腹谢罪,甚至就连宇髄天元的处境都要危险起来那么如果回到鬼杀队呢
鬼杀队也不是没有接纳过鬼。
于是狯岳思索了良久,纠结地写了密密麻麻两大张信纸,由鎹鸦传了回去,随后不过半天,他就等到了格外“盛大”的迎接仪式。
黑着脸的宇髄天元,笑眯眯的蝴蝶忍,面无表情的富冈义勇,整整三个柱来把他提溜回了蝴蝶屋,甚至连远在桃山的桑岛老师都被一封信叫了过来,整整四名前任现任的柱蹲守蝶屋,判断他是否对人类有威胁,又每天被逮着抽血,直到蝴蝶忍捏着一叠报告敲定他是“无害”的,这种豪华盯梢阵容才算得上是放松下来。
“虽然外貌出现了部分转变,不过特殊的身份对于鬼的部分拥有相当程度的压制,应当还是可以信赖的同伴。”
虫柱评价道
“和祢豆子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抽取血液会被定义为消耗,如果消耗过度,就会更换为更省力的幼儿外形而且神智和思维都很清醒,大概要比祢豆子的情况还要乐观一些。”
灶门炭治郎发现,他的小伙伴我妻善逸,最近突然变得沉默且拼命了起来。
平时格外有精力的吵闹彻底化为了安静的压抑,习惯了训练时候响在耳边的大声抱怨之后,骤然变成现在这种冷淡沉稳的状况,令他甚至感觉到些许不适应善逸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最近会这么沉默,连整个人的气味也带上了不可忽视的焦躁和紧张,甚至连训练过度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