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对着手机哄了她许久,直到他们上了高速公路,跟她说前方一路通畅,大家保持联系,才将手机挂断。
程天源一边谨慎盯着路面,一边道“事到如今才来后悔,有个什么用孩子因为学习压力太大,都晕倒送去医院,他们作为父母还不重视亏他们还是医生”
“哎”薛凌忍不住叹气“正因为他们是医生,认为只是疲劳过度的暂时性眩晕,只要休息得够,很快就能恢复。”
程天源反问“难道之澜叔就不是医生阿桓和小异也真是的之澜叔本来就不是强势的家长,什么事都迁就晚辈,豁达又聪明。小越被他们带了这么多年,之澜叔突然来干预他们咋不反过来想想,怎么老人家会突然这么反常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他们固执又不听劝,一味儿觉得为了孩子好,必须按他们想的去安排。他们只想到要望子成龙,怎么没想到今日孩子受不了离家出走”
“想得到的话,这事就不会发生了。”薛凌无奈叹气。
程天源脸色不怎么好,道“也就在你面前我才实话实说。早些时候我压根不敢说,尤其是当着老人家的面。之澜叔和婶婶都快崩溃了,我可不敢煽风点火。”
“你才不是煽风点火。”薛凌苦笑“你也只是实话实说。这事确实是阿桓夫妻处理不好,一意孤行。”
程天源低声“咱们没啥资格能说教这件事。咱们老大是后发先至,中小学成绩都不算拔尖,直到高二成绩才蹭蹭上涨。老二成绩普通,是借助运动员的身份保送的大学。老三和老四成绩优秀些,但他们现在才高二,也还没考上大学,就算要显摆也没得显摆。他们的小越确实很优秀,样样精通,一个暑假七八个补习班兴趣班,咱们根本比不得。”
“比不得。”薛凌耸耸肩“唯一的优势是咱们几个心态好得很,考差考砸都乐呵呵。咱们几个每天都巴巴等着放假能回家一趟。人家小越却离家出走了,还去了杳无人烟的山里。”
“唉”夫妻两人同时叹气。
重视孩子的教育,这是无需置疑的好事。但过犹不及的道理,却不一定人人都懂。
很明显,阿桓和小异已经是过犹不及
程天源道“之澜叔之前有句话说得对,这是典型的揠苗助长。孩子身体受不住,心里也迟早受不住。这不,一语成谶了。”
前一阵子薛之澜被气得不轻,甚至跑来园子里住了好几天。
程天源没少听他老人家嚷嚷这些,他和岳丈都劝过薛桓可惜他不听,说初中和高中是最关键的六年,赶紧让孩子学好争取拔尖,不能错过学习的宝贵时间。
他和岳丈劝过,可惜爱莫能助,只好作罢。
之澜叔被小儿子和儿媳妇气得够呛,干脆打算南下去会会老朋友老同事,趁机躲开一阵子散散心。
谁知人还没走,矛盾彻底爆发了
薛凌看了看天色,压低嗓音“天快黑了,也不知道孩子们有没有回城里。”
“你给警察同志打个电话问问。”程天源提醒“他让我们保持联系。”
薛凌打了过去,谁知他们也被堵在半路,说已经有交警同志在疏通交通,很快就能前进。
“他们说,陆州那边的同事已经出发上山找了,目前还没传回好消息。”
程天源安抚道“放心,有警察同志帮忙,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薛凌累吁吁昂了昂脖子,低喃“希望天黑前能找到孩子”
“闭眼休息一会儿吧。”程天源建议。
薛凌叹气摇头“睡不下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