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要找人倾诉,也许是自己有感而发,他低声“这些年来,我变得太多,变老了,心也老了。”
薛凌看着他斑白的头发丝,眸光微闪“年纪大了,自然就老了。你的头发丝比起我爸,还稍微好一些。我爸这两年明显多了许多白头发。他前几天还说,头发掉得厉害,可能再过不久就要掉光,成了一个光头老头儿。”
郑三远笑了,低声“薛老哥他不老,他即便外貌老一点儿,可他的心仍一模一样。多年前那么开朗开明,现在仍一样,一点儿也没有变。”
说到此,他幽幽叹了一声。
“相比之下,我就没他那么幸运了。我没把家庭顾好,没把前妻管好,没把儿子管好,甚至没能照顾好继子”
说到此处,他有些哽咽,很快说不下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铁头还是没有消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他一天没回来,我就一天不原谅那个臭小子我差点儿跟他断了父子关系我养的究竟是什么儿子”
薛凌见他如此激动,忙劝道“郑叔,您不能动怒。医生交代过您,您不能过分激动,尤其不能生气。”
“唉”郑三远眯住眼睛,端起炉上的水壶准备泡茶,“小薛,其实我很羡慕你爸爸。”
薛凌微微一笑,反问“羡慕他什么羡慕他比你老人人都有烦恼,世界首富他也有烦恼,路边乞丐也有他的烦恼。郑叔,家家都有难念经,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不用羡慕任何人,其实有很多人也很羡慕你。”
郑三远嘲讽低笑“我能有什么好被人羡慕的我除了事业做人成功一点儿,其他没什么可取之处。我的家庭四分五裂过,我拼命修复保持完整,不料心还是散的。家庭散了,可以想办法凑回来,凑一块儿,心若散了,就怎么也救不回来了。”
薛凌知晓他是在怪责郑大同。
铁头找不回来,郑三远一怒之下将郑大同赶去电视台的宿舍住,并且强调铁头一天不回来,他就不可能原谅他。
郑大同毕竟年轻气盛,被自家老爸骂了以后,气呼呼说他才是他的亲生儿子,骂他爸偏心。
郑三远甩了他一巴掌,让他滚。
自那以后,郑大同也没再回家。
朱阿春心地善良,总劝郑三远要将大同接回家,并且总让小异和多多常去找大同。
周末多多回家,她都会煮上很多菜让他吃个饱,然后取了一些大同喜欢的食物,让多多带去电视台找大同。
过年的时候,朱阿春托程天芳去电视台找大同,让他记得回家过年。
不料,大同并没有回来,只打了电话给朱阿春拜年,祝她身体健康。
程天芳说,大同偷偷哭了。
薛凌轻轻叹气,低声“郑叔,大同可能也只是一时糊涂,你没必要一气这么长时间。大同他也是一个好孩子。”
“可惜心胸狭隘”郑三远骂道“跟他的那个妈一样,眼里只有钱我辛辛苦苦教他那么多年,经不起他妈几个月的挑拨离间他妈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我的钱以后只留给自己和阿春,他们几个能赚多少就花多少,我养他们是我的责任,供他们读书也是我的责任。但我的财产轮不到他们来安排来贪图人都得靠自己,整天惦记着我这么一点儿小财产,是不会有大前途的”
薛凌附和点点头,道“行了行了,您不要激动。血浓于水,他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对他这样,阿春姐心里头也不好受。她也很疼大同他们三人,见你们父子这样子闹得不开心,她内心也难受。她担心铁头思念铁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