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入秋。
我身体好了很多。
毕竟是吃了年轻的资本, 虽然懒得运动,身体素质也低,但是恢复状况在平均线上。等着身体完全好了之后, 我就回研究所。我还没有那种“身体还没好, 就要拖着身体健康去表现积极的工作态度”的觉悟。
住院期间, 松田隔三差五就回来看我。
我认为主要原因是他很闲,其次他责任心比较重, 因为我是在他面前受伤的,他觉得有责任照顾我。不过,我醒了之后,他除了第一次带了水果篮给我之外, 他就只把他自己的人带过来而已,帮忙一起吃东西。
因为慰问我的东西多到溢出来
研究所的慰问和福利。
警视厅的慰问和表彰。
诸伏景光他们也给我带了东西,甚至冲野洋子也来给我探病。她到现在都以为我是她的粉丝。哪怕我已经把毛利小五郎的地址都给她了,她还是以为我只是托词。
另外, 一些新闻媒体怎么知道岛上这件事的,也给我精心准备了礼物,问我能不能写在新闻上面。我说不可以,写一个告一个,发律师函。被拒绝之后他们也不好意思把礼物拿走了,所以我就多了很多礼物。
我还同医院讲, 如果他们没发现记者媒体混进医院的话, 我会以医院不能够完全安全的环境给患者为由, 为全体在院患者以及过去十年的曾经住院的患者换取精神损失费。相反的, 如果他们愿意保护患者比如我的清净环境的话, 要是出事, 我也愿意替他们一面要求媒体方面赔偿营业以及精神方面的损失, 以及变相地为他们免费宣传一波。因此,在我拒绝之后,我的日子过得非常平顺,所有的来访人员都是经过正当手续和我见面。
松田阵平还说过我这人很怪。
我说怪在哪里
松田阵平说道“有些记者看起来挺需要这个采访来谋生的。我以为你会帮助他们。”他的潜台词是,他认为我是个好人,所以我也会帮助现在有需要的人。
我说道“你一旦答应一个之后,其他新闻媒体记者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会见缝插针,想尽办法来让你答应采访,所以如果你不愿意做某件事,在一开始就不要答应,否则你就会被夹持。不仅是被外界的舆论,也会被自己那个名为承诺与一致的心理夹持着。我之前做了,之后怎么能不做呢这种不想要变得前后不一致,承诺过他人却不能履行,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没有担当的心理就足够让人纠结很久了。”
“我决定要做的,就是我想要做的。”
松田阵平听完若有所悟,说道“你和我挺像的。”
我仔细想了一下,而后笑道“算是吧。”
“不过为什么你拒绝的时候,大家不会生气”
“不一定是不会生气,如果做任何事都要担心对方生不生气,就容易束手束脚了。”我说道,“起码要让人感觉到你在尊重对方,你的拒绝也能够让人平息怒气。”
“什么意思呢”
他不是听不懂我的字面意思,而是不知道什么才可以表现出尊重,一定也要表现礼仪之类的吗松田阵平有时候自己没办法看场合。
我说道“任何拒绝的话后面别忘了给个因为,基本就会好一些。这个时候不是你给对方理由,而是你让对方自己有个理由让步。这也是一种说服。比如说”
我的眼睛跟着我的话随便转了一圈,发现他正在削苹果,继续说道“你现在在削苹果。我拒绝说,我不吃你削的苹果和我不吃你削的苹果,因为我肚子现在不舒服,哪个听起来会让被拒绝的人感觉到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