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可是帝后啊。
谁不紧张。
江岳看着就要沉稳许多,至少面色如常,只是不着痕迹地抓紧了衣服。
“父亲。”云遥问,“您了解陛下和皇后殿下吗我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他们可有什么忌讳”
他对那两位一无所知,就要去觐见,难免忐忑,想着临时抱佛脚做点功课。
陛下和皇后殿下虽在云州停留已久,但和江家并无交集。从这段日子斩落下马的官员和商贾来看,云遥已经脑补出一对十分威严铁血的帝后。
江岳严肃着脸摇头“我如何清楚江家此前与陛下皇后殿下的交集,也就那一件”
那事情有些年头了。江家的易孕药名扬天下,不仅玉京贵人重金求之,连另外三国的妃子都有暗中派人来求购,以期望怀上皇嗣的。
皇后还是太子妃时,嫁给太子一年无所出。当时有人想讨好太子妃,就在太子妃生辰时献礼献了易孕药,祝福太子妃早生贵子。
陆雪朝当时没说什么,平静有礼地收下,然后送客。
当晚却一直闷闷不乐。
谢重锦问他“怎么过个生辰还不开心了”
陆雪朝没说话。
他不想生子,谢重锦也纵着他。今日献药那人话里话外的皇嗣为重,父凭子贵,仿佛生不出孩子就会失宠,他的能力他的功绩全都无关紧要,只能可怜地靠孩子来维系宠爱这些封建迂腐的话让他听了很不开心。
但他并不能说什么。就算让天下人评理,也是他不占理。太子妃不愿诞育子嗣,本就是太子妃失格。
这就是世俗。
陆雪朝不说,谢重锦却不会真不放在心上,第二天就查看了礼物清单,找到了陆雪朝心结所在。
谢重锦直接将易孕药扔出东宫,狠斥了献药之人,放言是自己身体有亏,子嗣艰难,要治不如来治他,再送乱七八糟的药给太子妃,他见一个打出去一个。
太子殿下向来温和明理,那回是真动了怒,连君子风度都不顾。
因为太子坦言自己身体有问题的事太过惊骇,当时还纷纷扬扬传了一阵子,江岳也有所耳闻。
世俗似乎总有惯性思维的偏见,女人生不出孩子怪女人,承欢生不出孩子怪承欢,另一方跟隐形了似的。其实很多时候是另一方身子有问题,只是他们的面子大过天,总不会现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就算确定了是自己的原因,也要妻子背锅。
像太子殿下那种直接承认是自己有问题,让人别找太子妃不痛快的,闻所未闻。
他可是太子。
也就仗着陛下就他一个皇子,否则光子嗣艰难这一项,太子之位都未必保得住。
因着这个借口,谢重锦登基后夜夜流连后宫,整个后宫都无所出,也就不那么让人惊讶了。
毕竟圣上身子有问题嘛
云遥听完,沉默片刻“我怎么觉得,虽还未见面,我们已经得罪了陛下和皇后殿下”
毕竟那易孕药出自他们江家。
江岳道“当年那件事后,我就开始研究寻欢子嗣艰难的对症之药,如今小有成效,只是还在试验阶段有这药在,陛下总不至于怪罪。”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花满楼。
花满楼门口已被重重士兵把守,里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楼梯与房门都守着人。江南富商平日显摆出再大的排场,在这等阵仗面前都显得小家子气了。
这就是皇族。
江岳与云遥都经过了搜身才能进去。
到了雅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