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锦解了陆雪朝的湿衣裳,抱着他下了水。虽说已用内力烘干,终究跟完全没被淋过的不一样,穿在身上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陆雪朝面色是胭脂红,不知是雨淋的还是热气熏的。谢重锦伸手探了探陆雪朝的额头,幸好,没有发热。
正要帮陆雪朝沐浴,陆雪朝忽然揪上他的衣领,轻声问“怎么单解我的,不解你的”
谢重锦自责“等你沐浴完我再洗,今日让你淋了雨,是我的不是。”
陆雪朝扯开他衣襟“一起罢,你淋得更多,不能仗着身子好就胡来。”
谢重锦一顿,陆雪朝已熟练地将他上衣解完了,只是解到下裤时,突然手一顿,面色更红。
谢重锦无奈轻笑“还要一起洗么”
水中肌肤相贴,温香软玉在怀,陆雪朝身上是被花瓣熏染的茉莉清香,他不是柳下惠,至少对陆雪朝绝对不是柳下惠。
很难无动于衷。
陆雪朝抿唇垂首,烟视媚行的羞赧模样极为可爱。谢重锦以为他要退却,不想陆雪朝只迟疑一瞬,就又坚定地解下去。
“又不是没见过。”
谢重锦轻嘶一声,音色都颇撩人“清疏。”
这是在考验他呢。
“这会儿同我装什么君子。”陆雪朝抬眸,“你敢说若没有那场雨,你在船上没那心思”
他能感受到在船上谢重锦是情动了的。
他也有些意乱情迷,枕在船头被轻咬住喉结,竟也没有阻止。
没那场雨,或许他真就顺水推舟,和谢重锦幕天席地胡作非为了。
太荒唐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孟浪到这地步。
可能是荒唐得上天都看不下去了,才派了场雨来阻止。
谢重锦笑说“我不敢。”
他不敢说他没心思。
没那场雨,他一定会忍不住付诸于行动。
陆雪朝说,南方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他知道,所以他情不自禁想在西州,和陆雪朝拥有一场真正自由的、不受任何操控的、遵从本心的纠缠。
陆雪朝是这样诱人,轻而易举勾起他所有的绮念,是掌控他爱意和欲念的神明。
他无法抵抗,也不想抵抗。
但雨落下来的时候,谢重锦还是瞬间收回所有欲望,本该解了陆雪朝的衣裳,最终却将自己的衣裳披到陆雪朝身上。
陆雪朝勾住他脖颈,潋滟的水润双眸直勾勾望着他“现在也可以。”
仔细想想,他们这一世三年不曾相见,觉醒后又忙于政务,鲜少有肌肤之亲。这半月舟车劳顿,谢重锦心疼他疲累,更不曾折腾。
清心寡欲,像个和尚。
难得今日起了心思,有了地利人和,还天不遂人愿,赶上那阵不解风情的雨。
想想也挺惨的。
陆雪朝心知谢重锦不是没有欲念,只是为他忍下了所有欲念。
就像所有前世,谢重锦日夜忍受欲火焚身之苦,都不曾背叛他。
从前是没办法,如今两人在一块儿,没道理谢重锦还要忍。
何况
陆雪朝并不耻于承认,他自己也是有需求的。
陆雪朝外表是难以采摘的高岭之花,内里是高不可攀的高岭本身,让人很难想象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也会有沉湎于情欲的时候。但这么多个世界过下来,早被谢重锦按在神坛上,尝尽了花朵芬芳,看惯了高岭折腰。
他对旁人依然冷淡、神圣、懒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