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慕听到他细细弱弱的道谢,薄唇抿成平直的一线。
陆希臣跟着帮他提了油桶的钟慕踩上楼梯,随意打量的目光撞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宾馆老板,老板穿着灰扑扑的旧衣,抬起惨败麻木的脸,静静注视他们,形容像是几十年前送殡的宾客。
送葬的敲钹唢呐声传播得遥远,阴色的天,数人抬棺,纸钱飞舞之处,身着深色旧衣的宾客神情肃穆地目送他们远去。
此刻的宾馆老板,几乎用相同的态度,关注着陆希臣一行人。
陆希臣呼吸乱了的刹那,他身边的人忽地转头靠近他,冰冰凉凉的薄唇似有若无地触过陆希臣的眼角,激起桃花眸里的潋滟光姿。
“别怕。”钟慕声音低沉。
陆希臣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放松,他双手试着去抬对方手里的面粉,希望能减轻下对方的负担“嗯,阿慕,我不怕。”
搜集到的物资全数搬运到201房间,小小的单间很快就挤满,但放别的房间无法安心,只能先将就着了。
午饭是过期两天的方便面,加根火腿肠,鸡蛋蔬菜是没有的。
虽然条件简陋,但能吃口热汤,胃还是舒服的。
浑身暖洋洋的,陆希臣困意上涌,他昨晚睡得晚起得又早,为处理好购置物资的事,来来回回地跑动,身体不禁疲软,很想好好睡一觉。
可他们还没去老农夫那弄菜
“钱还够,先采买着。”钟慕抱住要倾倒的陆希臣,轻声哄道,“不用担心。”
陆希臣失去意识前,感觉到自己背部落在柔软的床褥里,清幽的冷香环绕身周,被极温柔地拥有着。
他心头一软,意识模糊中做出了某种举动,便立刻陷入睡梦里。
下午四点二十分。
陆希臣睡了将近三个小时,醒来以后发现房间非常安静,仿佛整个世界又只剩他一个人,他掀开被子想下床,却是被无处不在的麻痛袭击,重新倒回去。
不就是搬了点东西,走了点路么他怎么变得这么弱了
陆希臣适应会儿身体的异样,发现大多处于肌肉表面,骨子里的无力仅手臂和大腿,其它还好。
他脸色蔓起丝红晕,胸前的触感好奇怪,有种被长久抓揉舔咬,变得肿胀的刺疼,衣服刮擦就泛痒。
陆希臣忍了忍,低头拉起衣襟,冲击进眼里的场景,让他被雷劈一样傻住。
顾不得别的,他迅速跑进浴室,照着镜子翻看自己的身体。
201的房门在他待浴室的期间打开。
一道修长的身影在注意到屋里没人时,皱起眉寻找起来,围绕周边的气场飘起冰渣似的冷冽。
这人的脚步极轻,散发的气息对于陆希臣来说熟悉且没有威胁,自然划分到自己的区域,于是正埋头研究自己到底啥情况的陆希臣,没有发现背后多了个人。
陆希臣哀叹口气,他的身体告诉他疑似被吃干抹净,但怎么可能半点痕迹也没有,若不是到现在还挺立硬实的胸,他怕是会彻底无所察觉。
镜子里的他将自己的衣服撩起大半,几乎全部堆积到锁骨,裤子也半搭拉在臀下没如何收拾。
扇面般的细腰雪白娇腻,瞧着纤软匀称,似乎一折就断,然而转动间露出的腰窝莫名显得坚韧,隐隐突出块块紧实的肌肉曲线,微妙地处于需要保护却又很强大的界限间。
陆希臣的背脊贴上温热的躯体,散发暖意的大手盖住他的腹部,他的表情崩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