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月讲得跌宕起伏,而对尹忘忧来说,故事本身的内容就足够引人入胜。
她完全沉浸在言落月描绘出的情景里,十分入神。
在听到吴春辉之死时,尹忘忧一拍大腿,惋惜得忘了自己在听故事。
“被魔植寄生的修士,是个难得的范本,竟然就这样烧了唉,实在太可惜了。”
言落月注意到她的用词,重复了一遍“范本”
“是啊。”
尹忘忧袖子里滑出一根细细的银针,被她捏在指尖,作势在空气中来回戳了两下。
“关于被寄生后的经脉结构、魔植和魔伥之间的灵气流动方式、魔伥本身更偏向植物还是人类这些都可以细细钻研啊。”
尹忘忧的口吻平淡无奇,仿佛自己在说的事天经地义。
但言落月听了,总感觉尹忘忧应该披上一件白大褂,这样才没有违和感。
“等一下,忘忧,你到底是丹修还是医修”
尹忘忧不以为意“我是丹医兼修。”
她兼济两家之长,才敢接定制筑基丹的买卖。不然的话,就是在草菅人命了。
一般来说,丹医兼修、体剑兼修、丹器兼修,都是比较常见的组合方式。
在这三种模式里,只有最中间那种兼修模式,一听就让人觉得穷光照腚。
贫寒的光芒八万年如一日地反射在剑修和体修们的大脑门上。
至于剩下的两种修炼方式,都能过的不错。
但很快,言落月就从尹忘忧口中听到一则陈年八卦。
“咦,江剑君是我知道的那个江剑君吗”尹忘忧听到江汀白的名字,下意识插进话题,“他也曾经是我辈中人啊。”
“什么”言落月错愕,“江先生也曾经有钱过”
原来江汀白会炼丹
那他怎么不好好贴补一下自己至少对佩剑更好一些,像其他的剑修那样,天天给爱剑抹个擦脸油啊。
见言落月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尹忘忧急忙打断了她。
“不是,江剑君不是丹修。他只是曾经做过医修。”
言落月竖起耳朵,很快就得到了一则在医修内部广为流传的八卦。
据说,江汀白少年时初出茅庐,深得悬壶精义,是个当地小有名气的医修。
但后来,经他诊治的一个病人,当着他的面被仇家强杀。
这件事显然对江汀白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从此以后,他弃去手中针,握紧心中剑,用另一种方式济世渡尘
再后面的话,言落月已经听不到了。
此时此刻,一句弹幕式的吐槽,刷屏般占据了言落月的整片脑海。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学医救不了修仙人”吗
目光涣散之际,言落月忽然注意到尹忘忧捏在指尖的银针,思绪忽然一动。
言落月急忙问道“等等,忘忧。你们医修刚开始学医的时候,是不是要先对着小人儿辨认经脉穴位”
“是啊。”尹忘忧点点头,“一般来说,都是扎软木小人儿。在小人儿身上练熟了,逐渐换成等身高的木头人哦,也有那种比较穷的,连软木小人儿都用不起,所以会自己草编一个小人儿,对着扎。”
“怎么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破案了。言落月沉痛地闭上了眼睛。
怪不得江先生如此热爱草编艺术,原来最初引他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万恶之源,竟然在这里。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