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月刚在书包里找地方藏好,附近就有一位学堂里的先生路过。
心虚的言干当场后背一紧,赶紧清清嗓子,端正了脸色,若无其事地迈开步子。
与那位月白长衫的先生擦肩而过的瞬间,言干分明感觉到,先生从背后朝自己投来两道目光,若有所思地对着自己的书包凝视良久。
“”
“完了完了,准是露馅了。”刚转过长廊,言干就对着书包小声嘟囔道。
书包里,言落月无奈摊爪。
看吧,刚刚还想让她充当书包挂件呢。
要是她方才听言干的叼着书包带子,言干携妹上学的事情就会被一眼拆穿,而她也会被那个先生作为物证和人证,当场抓获。
言落月小小声地提示“先生没抓你,应该就是不想管。快快快,我们进去吧。”
“你说得对。”言干重振旗鼓,“哪怕被抓,我也得让妹妹看一眼学堂长什么样”
噔噔噔,以一种完全不符合龟族常规印象的速度,言干健步如飞地跑起来啦
他一路飞奔而去,周身带起的风掠过走廊里其他同窗的衣角。
在言干身后,有人小声议论道“如此善奔,想来应该是羚羊一族了。”
“不。”有认识言干的人痴痴望着他的背影,口中喃喃道,“说出来你肯定不信,但他真的是只乌龟啊”
言落月躲在言干的书桌抽屉里,认认真真地听了两节课。
在过去这大半年里,言落月一直自己闷头修炼,遇到什么问题都自己琢磨。
她也曾拿着修炼上的问题,请教过言雨和言干。可惜他们两个的回答,一个比较学渣,一个则比较悬乎。
言干他吧,能把自己的修炼做好就不错了。
别看言干平时语言功能异常发达,但要是想让他帮忙讲题,他将当场变成哑巴。
至于言雨唔,言落月只能说,言雨当真是非常标准的龟族人。
因为,言雨对于修炼上遇到的问题,态度一直是这样的
“没关系,把问题留在心里,总有一天会想通的。”
“想不通怎么办你说笑了,不会想不通呀。”
“只要活得够久,什么问题都能想通的。”
言落月“”
现在,言落月藏身抽屉,听着外面的先生讲课,当真如同醍醐灌顶。
因为言干才入学的缘故,他进的是元亨利贞中的贞字班。
对于这个层次的学生,那位先生也不会教什么高阶功法,只是一些辅助性的修炼技巧。
而这些知识内容,正好吻合了言落月当前的修炼进程。
几节课听下来,言落月如痴如醉。
反观言干,他一会儿打开抽屉换根毛笔,一会儿打开抽屉摸摸言落月的背壳,再一会儿拉开抽屉,把墨汁换成朱砂,当真是忙碌得很啊。
言落月举爪捂脸。
她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差生文具多吧。
等到第三节课下课,言干去了茅房。
这自然是不方便带着言落月的,故而,他弯腰同抽屉里的言落月低语几句,交代她好好藏着,不要变成人形,不要惹事云云,便脚步匆匆地离去。
原本,言落月一动不动,依言团在言干抽屉里。
谁知,这边言干前脚刚走,后脚便有几个学生围在言干桌前,他们丝毫没有预兆地,一把猛地拉开了他的抽屉
这四五个人里,为首的学生叫做桑戟,原身乃是一条黑吻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