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晾着上百只小龟仔,正是咿咿呀呀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时候。
它们一个个小巧鲜嫩,宛如超市货架上,并排等着食客来开的罐头。
此时此刻,作为整个孵化房里唯一具有化形能力的人,言落月感觉压力骤增。
飞快地打量了周围一圈,言落月最终锁定了靠在墙边的一组炕柜。
炕柜本来是用来放置被褥的,现在所有被子都铺在火炕上,柜子里空荡荡的,正好可以用来容身。
言落月指着柜子,催促小龟们“快,去那边”
而她自己,则比任何小乌龟都快地爬到炕柜旁。
言落月扯开柜门,一把捞起炕上的小龟就往柜子里放。
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小乌龟们虽然无法口吐人言,但已经能听懂简单的对话。
一边是从门口步步逼近、充满威胁的天敌气息,另一边则是他们非常熟悉的玩伴,哪怕用尾巴尖想,小乌龟们都知道该往哪边爬。
龟仔们朝着炕柜的方向汇集,与此同时,言落月两只小手来回折腾,像是个辛勤肯干的搬砖工人一样,把抵达的小乌龟们一层一层往炕柜里塞。
本来按照这个堪比砌墙的垒砖法,不管是羊崽子、虎崽子、还是人崽子,一连摞个三四层都得出事。
但鉴于衣柜里摞着的是小龟仔嗨,才这点重量,基本操作,完全不慌。
黄鼬妖兽冷眼看了一小会儿,便确定了猎物们的荏弱无依。
它再不犹豫,长腰一拧,顺滑地像是一滩液体那样,摆着尾巴钻进了孵化室里。
新鲜的龟肉香气萦绕鼻端,黄鼠狼卷起舌头舔舔嘴唇。
意识到妖兽正在步步逼近,甚至已经跨过堂屋门槛,言落月焦急地加快了动作。
此时,还有二十多只小龟仔没来得及躲进柜子。
在幼年的天敌面前,除了言落月,他们没有任何自保的手段。
紧急之下,言落月甩手打出一张静水符。
她大声恐吓道“去”
清澈的水球凭空出现,黄鼬机敏地躲开,却仍被飞溅的水滴沾湿了皮毛。惊疑不定地舔舔爪尖,黄鼠狼暂停了向前的步伐。
趁着它犹豫的功夫,言落月一鼓作气,把剩下的小龟都塞进了炕柜里。
砰地一声关上柜门,双手并用地挂上锁头,言落月总算松了口气。
自穿越以来,龟族一直待她不薄,言雨言干更是与她亲如家人。
假如这些小龟仔在孵化房出事,虽然没人会责怪襁褓里的言落月,但她心里过意不去不说,负责值守的言雨言干也会被追究责任。
黄鼠狼背上还拖着一条长长的血口子,皮肉翻卷,伤口边缘已经干裂泛白。
伤势拖累了黄鼬行动的速度,也降低了它捕食的容错性,如果错过了眼前的机会,短时间内,它找不到第二个足以饱餐的选择。
现在,幼崽们都被锁进柜子,外面只剩下了言落月和黄鼠狼。
食物数目的减少令黄鼬下定决心,它三两下窜上火炕,朝言落月扑来。
这个坏它好事的人形婴儿,看起来白白嫩嫩,很好吃的样子,足够填饱肚子了。
眼见黄鼠狼的阴影当头压下,言落月飞快地扯破一张扫风符。
平地刮起的旋风迷住了黄鼠狼的眼睛,它嗷地叫了一声,言落月趁机往炕梢爬了几步。
要是能的话,言落月也想帅气地一挥手,打出一道必死攻击,然后拂褓而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