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似乎要用这个吻发泄几日来的怨愤,吻得又深又狠,薛鹂几乎窒息。不知不觉着,衣襟也松散了,夜风拂过,她感受到衣衫中的凉意,扶着魏玠的肩,说道“我要回去了。”
“我不许。”他强硬道,而后继续贴上前吻她。
薛鹂总觉着这是彼此最后一次如此亲密,赵统不如赵郢一般是轻易可以应付的人,北上与赵统会和后,她自然要谨言慎行,不能与魏玠再有往来。
想到此处,她也没有了阻止的心思。
魏玠将她抱在怀里,扣着她的腰,火光照在她身上驱散了些凉意。
绸缎似的发丝散落,又如湖面的水波一般起伏摇动。
薛鹂背对着魏玠,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一呼一吸。
“表哥”薛鹂的嗓音不由地发软,近乎甜腻,语气也略显不稳,仍是强撑着开口道“今日之后,你我便莫要”
她的话被魏玠打断,闷哼一声后便没了下文。魏玠伏在她肩头,轻声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他语气温柔,却又十足的阴狠。
薛鹂眼角噙着泪,咬牙道“我与赵郢迟早要成婚,你若甘愿做奸夫,我自是没有异议”
她的话甚至有商量的意味,能感受到魏玠在听到这句话后动作有过片刻凝滞,而后他气极反笑,手指掐着她的下颌,毫不掩饰愤怒的语气。
“薛鹂,有些时候,我是当真想要掐死你。”
薛鹂说完也后悔了,只怕要让魏玠这样高傲的人与她通奸,比让他降城来的屈辱还要大。
然而此刻再想收回也是无用,惹火了魏玠,他便再没了怜惜,怒火化为狂风骤雨似摧折她。
事毕后,魏玠将帕子放下,替她仔细系好衣带,还要再替她整理发髻。薛鹂却忍不住了,红着脸瞥了眼他的衣摆,说道“你先顾好自己,莫要管我了。”
魏玠扫了一眼,不以为意地凑上前亲了亲她的唇角,低声道“与人成亲的事,你想都不必想,待我寻到时机便送你离开,会有人帮你。”
魏玠这番话最后说的似是而非,薛鹂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低头瞥见魏玠的手背,她又问了一次。“你这伤是怎么一回事”
魏玠垂下眼,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怕你听了心中厌恶,还是莫要知晓的好。”
薛鹂更觉疑惑,追问道“你不说我又怎会知晓,何况你受了伤,我厌恶做什么”
见她坚持要问,魏玠也不再掩饰,说道“当日你我被关入牢狱,你病中要饮水,狱中无人理会,我不忍心见你饥渴,才有了当日的无奈之举。”
他说的委婉,薛鹂却立刻明白了。她何时尝过人血的滋味,想到自己饮了人血定是恶心作呕。然而见到魏玠未愈的伤疤,她心中不禁酸涩,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何必如此待我”薛鹂眨了眨眼,眼前的火光变得模糊了起来。“你喜爱我,待我好,根本是得不偿失,不值得”
“值得。”魏玠打断了她的话。他明知薛鹂谎话连篇,冷漠势利,却还是无法抽身了。
薛鹂心上一软,低笑一声,说道“那你也要有法子与赵统抗衡才是,否则只能与我死后同葬了。”
魏玠毫不犹豫道“你不会有事。”
北上的一路上,军中的夷狄士兵与其他士兵不合,时常有打架争斗,而寒门出身的将领又被士族所轻视,彼此间不合也是常有。赵郢年纪尚轻,又是出身宗室,不知该如何处理好这些,往往需要让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