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慌乱道“奴婢丝毫不敢怠慢薛娘子,恐是娘子她旧疾未愈”
一直走到了院落前,赵郢才察觉到了身后沉默了一路的魏玠。
“你为何也跟来了”赵郢语气很是不耐,烦躁道“鹂娘定是不愿见你,你若来了,岂不是更要惹她烦心。”
魏玠没有反驳,只是淡声道“方才还有要事未与世子交代。”
赵郢见魏玠态度不卑不亢本就不悦,想到魏玠对薛鹂的情意后,他心中又是一阵烦躁,瞥了魏玠一眼,心底忽地生出了些恶意来。
倘若魏玠当真喜爱鹂娘,亲眼见着他与鹂娘郎情妾意,心中定是极不好过。
想到此处,赵郢说道“既如此,先生便进来吧。”
医师已经先赶到了,正在榻前候着。走到屏风处能感到一股凉意。魏玠一眼便望见了两座消暑的冰鉴,里面放着瓜果。小案上有一碗撒了蜜果的甜汤,显然是酥山的冰酥化了。
魏玠看到这些,不禁皱起眉,一股愠怒从心底冒出来,让他面色都冷然了几分。
赵郢扑到榻前去探薛鹂的额头,医师连忙道“薛娘子近日用了太多冷食,恐是伤到了肠胃。待她用了药,再休养几日,切记照看着娘子的吃食,莫要只顾着口腹之欲忘了自己的身子”
赵郢听着医师的话,不由地心虚起来,抿了抿唇,干巴巴地应道“我知道了。”
他碰了碰薛鹂,温热的手背比起她的脸颊已算得上是冰冷。夏日里发起高热,实在不算一件好事,薛鹂额上出了层薄汗,白皙的皮肤也都透着红晕,一呼一吸都是滚烫的。
赵郢的手才触到她,她便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一双手臂蛇一般地缠上去,勾着他往下压。
“鹂娘”赵郢鲜少见薛鹂这样主动,何况又是在外人眼前,他不由地有些惊讶,然而一想到身后有个魏玠,他立刻又觉得几分解气。索性将薛鹂一把捞起来,任由她攀着自己。
“鹂娘,我来看你了。”他说完后,薛鹂哼唧了两声,嗓音娇而腻,如同一股温水浇在他身上,让他的身子也跟着发热。
“我不想喝药”薛鹂睡得昏昏沉沉,又小声地说了一句,似哭非哭,更像是在撒娇。
赵郢听清了一句,笑道“喝药怕什么,一口便没了。”
薛鹂的额头抵着他的肩,一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衫,又含糊不清地说了些什么,赵郢没有听清,疑惑地低下头。然而这次她的话却清晰了许多,连魏玠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表哥”
轻飘飘的一声,让赵郢的身躯霎时间便僵住了,然而很快他又觉着无甚要紧,薛鹂被魏玠囚了那样久,定是梦中受了惊吓,唤声表哥也不能说明什么。他想通后正要出声安慰薛鹂,便听到身后人低笑了一声,这意味不明的笑声落到他耳朵里,似是讥讽又似是得意。
赵郢立刻便恼火起来了,强忍着不满拍了拍薛鹂的后背,让她好好躺回去休息。
而后转过身才恶狠狠地瞪了魏玠一眼,冷声道“先生方才不是有要事与我相商,走吧。”
魏玠应了一声,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薛鹂身上,而后缓缓道“世子不该纵容她吃太多冷食。”
赵郢心中窝火,咬牙切齿道“这种事无需你来提醒我。”
魏玠仿佛察觉不到赵郢的恼火一般,继续道“她性子不算乖巧,倘若不让人盯着,送去的汤药会被她倒了干净。”
魏玠这样细致地嘱咐,仿佛他才是那个横插进来的外人一般,甚至让他生出了一种棒打鸳鸯的荒唐感,赵郢没好气道“这些我都知道,无需先生多操心。”
赵郢似乎是被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