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属于她的时间。
她知道分包商可能会十倍价格把她的t卖出去,但这不影响她对这件事的喜爱。
安静流淌的夜晚,是她从十三岁起就无比喜欢的。
“你来磨。”唐五义把手柄给她。
陈瓜蒂接过,研磨的声音像古老的车轮压过两道深深的车辙发出的声响,治愈了一些什么。
再过几天,年轻姑娘们去唐五义的咖啡点以前,会在她这里买一个阿嬷叫,一碗冰豆沙。还有人对着他们俩局促的小门脸拍照。
出来的时候,冰豆沙变了样儿,上面加了分层似的。
陈瓜蒂偶然听到有人说“这流沙夏日太好喝了。”
唐五义出了新品。
陈荣坐在刘伯的店门口,看着那些姑娘举着手机咔嚓咔嚓的拍,终于忍不住挑一个问“姑娘,你们拍什么呢”
那姑娘爱分享,把照片给他看“叔叔你看,这是不是两种人生啊”
“是不是有审美冲突啊”
“是不是真实的人间啊”
陈荣听的一头雾水。那姑娘见陈伯不懂,就捞出一篇文章给他看“您看,这多浪漫啊”
陈荣扫了一眼,文章带着图片,那图片拍的真绝了。唐五义坐在门口喝咖啡,陈瓜蒂站在油锅前炸阿嬷叫;一边是玻璃窗,一边没有窗;一边是惬意,一边是生活。
大概都是这种对比强烈的照片。
陈荣把手机还给姑娘,又坐回刘伯的店前,手里攥着一个茶缸,茶缸里是陈瓜蒂为他做的冰美式。喝了一口咖啡,看一眼自己的女儿。她正在干活,好像外面的热闹跟她无关似的。
“你说我的女儿瓜蒂,什么时候能热情一点呢”陈荣问刘伯。
“瓜蒂好着呢他们手里拿着那个看着挺好喝,我去跟小唐换一杯。”刘伯切了半个西瓜给唐五义送去,对他说“给刘伯来一杯她们手里那个。”
“那您得去搞一杯冰豆沙。”
“自带啊”
“对。”
竟然要自带。刘伯找陈瓜蒂买冰豆沙,再回去找唐五义做喝的。那所谓的“流沙夏日”。很好喝,就连刘伯这种不喜欢咖啡的都赞赏有加。
接连三天,陈瓜蒂准备的糖水和阿嬷叫食材都在下午四五点卖完,哪怕她多备很多,都能售罄。接连三天,每天多了四五个小时空闲时间,陈瓜蒂能在床上躺那么一会儿,洗洗衣服,打开电脑去做模版。
第四天,她备的更多了,唐五义店里的人也更多了。
三个人像个陀螺一直在转,就连懒散的唐五义都在收银台前不停的订单。
“流沙夏日要自备冰豆沙,旁边店就行,再远一点口感因为有距离口感不太好。”唐五义一本正经,说的跟真的一样。别人还真信。
陈瓜蒂还是那个时间卖完,她留了一碗冰豆沙,装在她的水杯里,等唐五义店里人潮过了才走进去“我也要一杯流沙夏日。”
“行,今天最后一杯。25。”
“你请我喝吧。”陈瓜蒂说。
“美的你,交钱。”唐五义真真假假说一句,拿过她的杯子,亲自为她做“流沙夏日”。
从磨豆开始,到做完,二十分钟。
店里人走完了,阿华阿良出去觅食了,就他们俩隔着柜台站着。
外面就是老街,抬头就能看到夕阳。
夕阳之下孩子们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按着铃铛一闪而过,老人们打着蒲扇在遛弯。
陈瓜蒂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