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成婚,就正正经经成一次。
那么多台聘礼抬进楼中,正在用饭的食客都惊了,他们左看看又看看,也跟着闹哄起来。
这一闹就是一个时辰,待到聘礼都在后院的厢房中摆好,裴明昉才干脆利落告了别。
有那食客起哄“有什么事,一会儿回家去说吧。”
百姓们哄堂大笑,楼里楼外格外热闹。
待到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沈怜雪才捏了一下女儿的耳朵,拎着她进了书房。
“难怪你爹这几日那么紧张,话都不敢同我多说,就怕被我逼问露馅。”
沈怜雪想要板起脸吓唬女儿,可无奈实在太过开心,脸上的笑怎么都落不下,便只得笑容满面地念叨着。
“你也跟着你爹一起瞒我。”
裴如意依偎在母亲身边,声音又轻又软“娘,爹要给你惊喜,我若是敢多嘴,打破了这份惊喜,爹要委屈哭了的。”
沈怜雪噗地笑出声“胡说八道。”
裴如意道“我也才知道的,爹大概怕我通风报信,一直都瞒着我,还是前日宁哥哥说的呢。”
沈怜雪这才知道,那日贤王一家过来是商量这等事宜。
“这聘礼总有四五十台,你爹哪里会置办这个,怕是母亲也跟着操心了。”
裴如意道“奶奶可是兴高采烈,府上终于有了热闹,她欢喜得不得了,怎么忙都不觉得累呢。”
赵令妧就喜欢热闹,总也闲不住,沈怜雪自是知道她的性子,闻言便感叹道“我都未想到有这么一遭。”
裴如意搂着母亲的手臂,轻轻摇晃着,声音如同三月的春风,暖暖抚慰人心。
“娘,你高兴吗”她轻声问着。
沈怜雪轻笑出声,只说“高兴。”
求娶应亲,婚事达成。
两人的名帖早就交换过,且在正司和裴氏宗祠登过名,此事“再”办婚礼,自不需要这些繁杂事由,只走了个过场,一晃便来到婚礼正日。
这一日,天下第一楼不做生意,但新娘“出嫁”之后,会在楼里摆一整日流水席,无论谁来都能坐下来吃上一口热乎美食。
怕早上登门客人太多,这一消息并未提前公之于众,要等午时才开始办席。
即便如此,相熟的老食客们依旧早早出门,过来给新娘撑场面。
沈怜雪跟裴如意前一日是住在天下第一楼中的,次日清晨天还未亮,喜娘便上了门来,唤醒了母女两人,开始给沈怜雪梳妆打扮。
喜娘是跟着裴氏的一位全幅夫人来的,这位夫人是裴明昉的四婶,家中父母俱在,儿女双全,是个相当有福气的。
裴四夫人捧着裴家特别给沈怜雪准备的婚服而来,除此之外,还带了妆镜和面脂,婚礼打扮之物一应俱全。
这叫催妆礼。1
沈怜雪这边则要还礼,她还的是特别从绣庄定做的绣花幞头和公裳,样式也都很精巧。
这一来一回,便是催妆礼成。
待得礼成,新娘子便要开始梳妆打扮。
毕竟不是年轻少女,两人早就老夫老妻,沈怜雪自是没那么含羞带怯,小鹿乱撞,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笃定,多了些幸福过后的舒畅和欢喜。
喜娘自也知道内情,嘴上只说欢喜如意、百年好合的吉祥话,倒是不用如何哄劝新娘子,不叫出门的时候哭。
沈怜雪身上这身嫁衣,是赵令妧特地命四司六局亲做,赶制一月,才赶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