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在民间流传的那些事迹,除了像乌盆案这样日审阳夜审阴的志怪奇谭以外,也不乏两颗头颅两具无头尸却查出第三个死者这样令人啧啧称奇的疑难悬案。
可这次查出真相以后, 就算是包拯自己,也不免要流露出有些惊异、不可置信的神情来。
“这怎么可、大人,”公孙先生也不禁说道,“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怎么可能是”
包拯摇了摇头。
“本府特地查过几个月前出入汴京之人。时间对的上且没有离开过城里的百姓,并不十分多。而和开封府有所接触的,除了地牢里的那些犯人,就只有一个。”
更何况她做下那些事之时,实在太过于光明正大
犯人们所中的毒藏匿在蜡烛里,蜡烛点起时本身就会有缕缕黑烟冒出,本该是天衣无缝的事。可只需要随意问一问按时给地牢送物资的衙役便知道, 这三个月来送的东西,十之八九是她送过去的。
甚至城外的那些被发现尸体,问问牢头也能发现, 近来她时不时便会凑过去打探什么时候会释放几个犯人。甚至口称要去八贤王那里诊脉的日子,也有许多是和那些尸体的日期吻合的。
若发现一样是巧合, 两样也能说是偶然, 但三样四样全都有迹可循,便无论如何都只能够是真相。
就算再不愿意相信, 包拯也只能得出叶星来便是他们一直在追寻的那个桩桩大案的幕后之人的结论。
“为什么”
证据和口供无疑是确凿的, 可若是想要辩解,却也不是毫无缝隙。小姑娘眨眨眼睛,面对展昭的质问如果虚弱至极的声音能被这样严厉的词汇形容的话她困惑的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我会被包大人关进大牢里呢。”
这就是认罪了。
“江湖里的事,什么时候能用简单的为什么来回答呢。”时至今日, 小姑娘注视着他的眼神仍然清澈明亮,笑容明媚灵动,“师徒父子,师门家族,一辈又传承一辈,恩恩怨怨便是这样永不停歇。”
“我想南侠不会不了解吧”
展昭闭了闭眼。
他仿佛终于无法再听下去,偏开了和叶星来对视的目光,语气生硬的开口说道“如果说那些犯人与你有仇,那么那些看守犯人的衙役总是无辜的,那些点燃的蜡烛他们也日夜呆在缭绕的烟雾中。”
“你说那个啊。”
小姑娘顿了顿,语气一下变得意兴阑珊。
“他们不会有事的毒只有长时间吸入才会积累在体内。他们两个时辰换一次班,前脚踏出去,用不着一时三刻体内的毒便都会散了。”
所以说这次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集一身,就随便换个地图,都不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刚好点了毒技,又碰上会把杀人的玩家抓起来的地图。
简直是做梦都会笑醒的强运。
但这种好运似乎到此为止了不知道公孙先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叶星来被关进地牢的时候,是和其他犯人分开的。从她的牢房里,完全看不见那些玩家。
看不到目标
看不到目标
看不到目标
叶星来闭着眼睛一阵乱放,毫不意外的,技能用不了。叠满的毒成了一步废棋。
她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是在玩夹娃娃机的时候,把好几个娃娃卡在出口的情况。双方指叶星来和大牢里的其他玩家进退两难,只能考虑上脚使劲踹机器,或者等待某个大神用高超的技巧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