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叶贵妃的儿子,看这沉稳的手法和叶贵妃如出一辙。
之前第一批巡边队伍回京,北疆候嫡长子陈昌入京朝贡,实乃负荆请罪。彼时朝堂上许多人弹劾北疆候陈章,便是司徒砾替陈章说了话。当时司徒砾便给自己立了个仁义的人设,现在再立一波不争不抢的人设,致和帝对这个以前存在感不高的第五子越发满意了。
而司徒砾知道致和帝现在并不愿意储君威望过高,举荐东宫,不过是让致和帝越发警惕罢了。
致和帝没说准也没说不准。
这时候苏丞相走出班列道“皇上,臣以为西海沿子之事虽也是朝中大事,但不宜储君亲往。”
能做一国丞相,苏丞相向来是站在士族的角度考虑问题。
打仗自然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而且现在霍焕人心尽失又孤立无援,便是做困兽之斗也是必败无疑;还有一半的可能是霍焕情知必死,为了在京城的家人直接认罪。无论哪种情况,接下这趟差事的皇子都可说立功唾手可得。
但是但凡战事,皆有伤亡。再说西海沿子山高路远,便是路上水土不服,得了病也缺医少药。太子绝不能冒这个险。否则,万一太子出现不测,日后夺嫡只会更加激烈,于天下于百姓,皆不是好事。
致和帝也没打算让太子去,东宫现在本来就有了文武官员,若太子自己再立军功,更添威望,致和帝越发不放心了。便点头道“苏丞相此言有理。”
这个时候,司徒礡才走出班列道“父皇,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致和帝本来更嘱意司徒砾,但是司徒礡已经站出来了,司徒砾又没有争这个立功机会的意思,致和帝便道“此去凶险,皇儿可想明白了”
司徒礡道“父皇,为国事出力是儿臣的福分。”
既如此,此事便定下来了,接下来便讨论司徒礡出征需要带多少兵,手下将领是谁。这些,致和帝皆让司徒礡自己提。
既是皇子亲征,致和帝授予兵符,那么司徒礡在西海沿子临近省份皆可调兵、调粮,加上只要司徒礡一至,西海沿子并非所有将士全都会追随霍焕造反,其实从节省人力物力财力的角度,并不适宜从京营调太多兵。而且直接从京营调太多兵员,是否显得司徒礡过于贪生怕死了
思索片刻,司徒礡道“父皇,儿臣觉得带五千将士足够。”
西海沿子疆域辽阔,有驻军近十万,只带五千将士,在致和帝看来到底太少了些。于是致和帝道“朕任命你为征西大将军,授予兵符,沿途皆可调兵遣将,另带二万京营将士,择日出发。”
司徒礡道“儿臣领命。”
这日散朝之后,致和帝便身子不适,传了太医。其实这不是什么大病,太医也说因圣上连日操劳,忧心过重所至,安心将养些时日便好了。
可是这两年朝中发生这许多事,致和帝哪能安心养病呢。
人在病中的时候越发容易多思多想,似乎是人类的通病,哪怕致和帝君临天下也未能免俗。
这日戴权服侍致和帝喝了药,致和帝问道“朕怕他们重蹈我们那一辈儿的覆辙,从小就教他们要兄友弟恭。怎么他们还是走到了今日这步田地以前老三是多不争不抢的性子,现在也开始揽权了,这些成年皇子里头,倒只剩个老五还听朕的话。”
戴权劝道“皇上,奴才以为三皇子只是想替皇上分忧。”
致和帝疲惫的叹了一口气“惟愿如此吧。”
现在钦天监最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