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现在张太傅的处境, 司徒硫很是满意。
硫亲王府书房内,江怀寿拿着一封信进来双手递给司徒硫“王爷, 这次事情进展得顺利,御史台那边已经有人去了太傅府要说法了。”
陈御史的死关系到整个言官系统以后的话语权。别看这些御史们虽然没有什么实权, 但在很多事情上能左右朝堂风向。这种隐形的权利不但不能因此丢了, 甚至操作得好, 可以通过弹劾张太傅得到加强。
你想啊,一国儒学泰斗都因为驳斥了几句言官而惹上麻烦,以后谁还敢跟这群人据理力争啊那以后御史台岂不是拿着闻风奏事的大棒想敲打谁就敲打谁这等情况下,御史们格外团结, 哪怕和陈御史没什么交情, 也打着替陈御史讨说法的幌子为自己日后的话语权加码。
司徒硫接过信一目十行的扫过, 淡淡的道“张修老匹夫一向自持清正端方,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倒是贾赦那人阴险深沉, 若非被司徒岩的案子绊住, 说不定是个难应付的。”
江怀寿恭维道“王爷英明,等贾赦从三司出来,张修的名声已经无可挽回了。现在宁荣二府皆救驾有功, 兵权无可撼动, 若是加上张修在文臣中的地位;荣国府和太傅府握手言和, 太子如虎添翼。现在折了张修的名誉是其次, 文人之中, 需有一人与张修抗衡。”
文武皆需要制衡, 因而历来大儒泰斗都不会只推一人, 当下并称德高望重的大家便有北张南李二人。北张是太子太傅张修,南李是内阁大学士李宜山。
本来二人是并称,但所谓文人相轻,偏有人问为什么是北张南李,不是南李北张李宜山本人自然不会参与这些争执,但李宜山的弟子中便有私下隐隐不服张修的。这回张修落难,李宜山门生反应格外积极。
而司徒硫想要的哪里是有人抗衡张修呢他要的分明是有人能够压制张修。毕竟张修门生遍天下,其中便有两淮盐运使兼兰台寺大夫林如海这种简在帝心,又实权在握的人物。
司徒硫点了点头“陈御史十年寒窗不易,好容易入了御史台,又这样去了,实在令人可惜可叹。当年陈御史科举,座师便是李大学士。李大学士的弟子替他讨公道,也是唇亡齿寒吧。”
便是没有外人,司徒硫这话说得也仿佛陈御史真的是羞愤自杀,以死明志似的。实际上连陈御史死的时间节点都是精心安排的,为的便是趁贾赦在大理寺抽不了身的时候,打张修一个措手不及。
司徒硫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在潜意识里还是实际操作中,自己及手下谋士都将贾赦当成了一个劲敌。
而现在的劲敌贾赦得知张修处境的时候,此事已经在文人中传得沸沸扬扬了。
贾敬刚上任京营节度使,现在正在查岩亲王谋逆案,整顿军纪,忙得数日不曾回宁国府,得知此事后还借着换衣裳的机会回来了一趟,还关心了此事一嘴。
贾赦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却像有两块寒冰“此事不急,时机未到。”
贾敬自己忙得昏头转向的,这些时日来,看贾赦的行事作风,自己这个堂弟无论是能力还是手腕都不缺,想来心中自有章程,贾敬便没再说什么。不过是沐浴更衣,交代了夫人几句,又赶去了京营。
经营节度使一职固然位高权重,但这谋逆案后千头万绪的,且不知贾敬要忙到什么时候才能稍微松一口气。
次日便是朝会日,经过一夜的发酵,不但张修逼死陈御史一事在文人中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