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荣国府或许有许多人失眠,贾赦却睡得很好。
库房贴着官府的封条,但是大房、二房和贾母各怀心思,相互提防这对方。所以库房外面日夜都守着各方的人。
贾赦手上得用的都是退伍兵士,轮流值夜是干惯了的,贾赦根本不用担心二房或者贾母的人能在库房动手脚,所以贾赦睡得格外安心。
贾母和王氏在荣国府里里外外都有人,自然也看得住。但是这二人却是彻夜难眠。原本以为贾赦不过是任人拿捏的废物,没想到这人却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况且不光王氏在大库摸过东西,贾母在荣国府做了那么多年的当家主母,连心腹婆子都能摸小半个大观园,贾母摸的东西能少了吗
即便这次对账对的是张氏将库房交割给王氏开始,贾母也担心贾赦借机翻旧账。
贾母和王氏就这样提心吊胆的熬到天亮,贾琏已经回来了。
正如原著上说的一样,贾琏被贾政夫妻培养成了个心中只有荣庆堂和二房的管事,昨日贾代善刚咽气,贾琏作为嫡孙磕完头就带着人去铁槛寺收拾打理了。
铁槛寺是贾家家庙,但凡贾家有人过世,都是家里停灵七日,一是过了头七;而是让前来吊唁的人瞻仰遗容,接着便送入铁槛寺诵经停灵满七七四十九日再送入祖坟安葬。
贾琏昨日在铁槛寺忙了半日加半夜,因太晚了就宿下了,却不知这半日一晚的光景,荣国府已经发生了这许多事。
次日贾琏回来,只见进出奴仆脸色都不大好,贾琏情知有缘故,便按往常的习惯去荣庆堂请示贾母。
贾母昨日被贾赦气得七窍生烟,贾琏这个时候撞枪口上能有什么好果子吃。琥珀通禀之后便没了下文,贾琏站在门口一阵好等。贾琏知道府上这几日忙,便以为老太太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又等了半日,这位公子爷本就不多的耐性快要耗光了,琥珀才出来打了帘子放贾琏入内。
而东大院那边,贾赦已经得知贾琏在荣庆堂吃挂落的事。晁和也是贾代善留下的人之一,现在正替贾赦留意着府上各处的动静。贾琏回来前脚去了荣庆堂,后脚晁和就告知了贾赦,末了还替贾琏说了句话“琏公子应当还不知道府上的事,他先去荣庆堂,应当也不是故意对世子不敬。”
贾赦点头道“我知道了,且让他在那边吃一顿挂落涨涨记性,他才知道自己是哪边的人。”
晁和应是,没再说什么了。
荣庆堂那边,贾琏刚进门端起茶来要喝,便被贾母喝止了“你老子昨日才将荣国府的家业全夺了去,怎么一口茶还要上我这里喝怎么你那老子忙不迭的将你从铁槛寺叫回来,是不等老爷丧事办停当就让你送我回金陵”
贾琏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父亲将家业全夺了父亲不是正经世子么本就该名正言顺的继承家业。自己在外办事,昨日忙了大半夜,没休息片刻便一早回来复命,忙得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太太这是发什么邪火
可惜贾母在荣国府积威久了,贾琏是畏惧的,哪怕觉得委屈,贾琏也赶忙放下茶碗跪下了,道“孙儿不知什么事惹了祖母不快,总之都是孙儿的错,还请祖母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孙儿心下难安。”
贾赦虽然要让贾琏吃教训,那贾琏现在成了自己的儿子,也不能让正院的人将荣国府下一届正统继承人弹压下去,也过来了。
现在荣庆堂的仆人们学了乖,可没人敢拦这位连史鼏和王子腾都敢打的世子。贾赦掀了帘子风风火火的进来,便看到贾琏跪在地上认错。
“贾琏,你给我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没办错事的时候跪什么跪,也不嫌丢人”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