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梦想的生活,为什么麾下那些兵最向往老婆孩子热炕头。每晚抱着妻子睡觉,看着她赏心悦目的容貌醒来,日日上朝精神抖擞,连大汗都夸他沉稳了许多,可不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么
别的美人都失去了吸引力,当然,大福晋那碾压众人的颜色,多铎依旧欣赏。其木格同他一起欣赏,美美地让他教授汉文,还说海兰珠大福晋的美貌是“国色天香”“艳冠群芳”,问自家爷她说的对不对。
多铎夸赞她好学,不愧是他看上的大福晋,其木格便羞涩地笑,依偎着多铎“爷继续教我。”
一旁的侍从眼都闪瞎了。
此时正是三月中旬,称帝事宜紧锣密鼓地进行。范文程领衔的礼部忙得脚不沾地,不止礼部,其余各部都有关联,连部分宗室,还有常年带兵打仗的贝勒旗主都被抓了壮丁。
他们总算开了眼界,知道朝中文臣特别是汉臣,为何老被形容婆妈。一项小小的登基礼仪,譬如皇上该从什么方位走向崇政殿,离台阶九十九步还是一百步,礼部争得面红耳赤,他们听得眼冒金星。
还是大汗一锤定音,这才让争论的诸位安静下来这还是小事。
国号商定为“清”,族名商定“满洲”,再不容更改;至于国制、礼仪等等,文臣意见不一,就差狗脑子都打出来了,终于拟出一个大致框架,交由上面议定。
方方面面都商议完全,便是登基大典的筹备。一两个月太过仓促,由新设立的钦天监再三测算吉时吉日,最后定在六月初六,东北方向龙气最盛的日子。
盛京的初夏并不炎热,又比冬春温暖太多。钦天监的吉日得了批准,随之而来的就是另一道旨意,测算关雎宫大福晋的封后大典。
封后大典非是金人的习俗,而是汲取明制的新典,由范文程率先提议,为显封后诏书的正统。可大福晋正怀胎,封后大典若要紧跟着登基大典,大福晋八个月大的身子,定然无法承受繁重的服饰,钦天监请示大汗过后,算出十月初七,同样是个绝好的吉日。
那时皇后娘娘出了月,对身体也无损伤;新诞生的皇嗣满月之礼,就在封后大典之前,可谓喜上加喜,庇佑大清国运。
很快,大金相邀盟友观礼,头一位收到请帖的便是大福晋的兄长吴克善,没过几日,草原皆知大金将成大清。
如今,无福之人的谣言再也生不出风浪,对于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贵女成为皇后,漠南各部都觉满意,数不尽的贺礼送入科尔沁,唯独寨桑听着恭贺的话语,生生吐出一口血来,从此一病不起。
他是悔,是愧意,博礼与大妃同样面色衰败,吊着呼吸躺在榻上,一个因为骨肉相残,一个因为女儿的命。
怎么就成叛党了
海兰珠怎么就成皇后了
天聪八年六月初六,宗人府这样偏僻的地,都仿佛听见锣鼓喧天。哲哲早就不在狱中,莽古济与德格类等人的名字已然消失在尘埃里。
大玉儿干裂的嘴唇开开合合,终是沙哑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皇上登基的日子。”狱卒难得理她一回,语气满是崇敬,“从今天起,大金就是大清了,皇上英明神武,终于走到称帝的这一步。”
“皇上”大玉儿恍惚起来,哪里来的皇上
她慢慢红了眼睛“皇后是谁,皇后是谁”
“自是关雎宫大福晋,封后诏书也会在大典上宣读。”狱卒了解的不多,但皇上开国,最叫人激动的步骤都是封后与封赏功臣,这事还布告天下了呢。
狱卒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