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不在,旁边的副尉心头一股被上官点名的心虚,忙道“该用火箭、火球,只是此时雷雨天,带火的都不能用了,以巨石阵砸下最合适。”
江凛“砸。”
副尉瞳孔一缩,倒吸一口凉气,只当自己聋了“小将军说什么这、这不妥罢”
“砸。”
他身旁一排校尉都头全傻了,面面相觑哪有拿石头砸自己人的那是对敌之法,万一把红营兵砸个头破血流,回头怎么交代
又瞧萧小将军一副胸有成竹的派头,想想从开战至今,人家确实没出过错。副尉只当是萧小将军推算过了,这坡不高,石块砸下去出不了事儿。
“还不听令”副尉忙吩咐众兵捡拾石块,还定了规矩“不准用尖角的石头挑圆石。”
满山坡都是石头,小兵们眼看胜利在望,激动得热血上头,捡起脚边石头噗噗往下砸。
一时间漫天石块裹着碎雪,在狭窄的涧道上下起了一场石头雨。
地上的盾兵还没从箭阵中站直腰,就被咚咚的巨石砸懵了,手腕遽痛,差点握不住铁盾,忙双臂撑盾格挡,给身旁的弓步兵撑起一小片安全的角落。
好的盾兵营,能以一面面大盾相连,结成一片铜墙铁壁可此时,涧底的盾牌稀疏,别说成铜墙铁壁,甚至聚不起块结成片,只东一块西一块地挺着。
袁焕二百人的队伍能带多少盾兵,撑死了三十余人,全在这一程狼狈的奔跑中乱了阵型,分散在队伍各处,结个屁的网。
落地的石块反弹蹦起三尺高,朝着山涧下游滚下去,又是一片人仰马翻。
副尉蓦地变了脸色“都住手砸着人啦停手给老子停手”
江凛扫他一眼“继续砸。”
一块圆石砸断了袁焕座下的马腿,战马仰天痛嘶一声,四腿踉跄着跪在地上。
袁焕被甩下了马,怒极一甩马鞭,火全往脑袋顶上冲“萧临风你放肆当着殿下的面儿,你要狙杀同袍不成阵前军令状你瞎了吗成心伤人者杀无赦”
他身边跟着自己的亲信兵,那兵也是个厉害角色,随手抄起一根锋利的短矛,朝着坡顶的江凛狠狠掷出
矛尖闪着精铁寒光转眼就至,见此惊变,副尉忙闪身把萧小将军扑倒,护在身下,也起了火“袁焕你个王八犊子,你犯什么蠢”
上下两边的红蓝阵营全乱作一团,都头校尉各个声嘶力竭,劝了这边劝那边。只有小兵服从着主将令,兢兢业业地往涧道上扔石块,因为心有顾虑,也不敢实打实地使劲砸下去,专捡着没手心大的石头块,避着人往下扔。
红营兵满地乱窜,终于,盾兵结起了阵。
被砸得沉凹下瘪的大盾护着残兵往山坡下躲藏,这伙残兵终于在涧道与坡底的交汇处,寻着了个能躲避的地方,全部就地护头蹲下,成了一行萎靡的蘑菇。
江凛推开护着自己的副尉,站起身,扫了一眼坡底的盾阵。
虽然慢得如龟爬,可这群废物终于结起阵了。
“全军听令下坡,全歼。”
说完他上了马,头也不回地朝着林外走了。
“哎唉”
副尉只当萧校尉被那根凶残的短矛吓怕了,要跑去跟殿下告黑状了。副尉欲言又止地跟出两步,到底放心不下,还是先下涧底去看袁焕了。
红蓝两边立时成了一家亲,纷纷呐喊着“死了没先把伤员抬走伤员呢”
这头一仗赢得毫无悬念,东城头上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