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幕正正好入了眼。
看见她抱着兔子,塞进容家小子的怀里,说说笑笑,全是姑娘与小伙炽热的情意。
还送兔子
不该送瞎送的毛病又严重了
同样是备了礼来饯别,别的客人走正门,堂堂二皇子马车都只敢往后门停
这辈子跳过的墙全是搁她这儿跳的,还不是怕她为难
晏少昰大喇喇在房顶上站着,身形笔挺,腰也不塌一下,桩子似的杵在房上。
叁鹰做贼似的左瞧右瞧,又怕被姑娘看见,又怕吓着后院的仆妇。得亏唐家没一个眼尖的,谁也没抬头往房顶上看。
叁鹰干笑“殿下,要不咱们回吧明儿再请姑娘吃饭”
晏少昰“不必你前阵子说华家酒楼开张,去捧场的也有这位容少爷”
叁鹰“对”
晏少昰一撩袍摆,扶膝坐下,在房顶上坐成了一尊佛陀。
叁鹰“要不奴才去听听姑娘跟容家少爷说什么”
晏少昰又幽幽道“不必,非礼勿听,枉作小人。”
叁鹰腹诽子还曰非礼勿视呢,您还不是直勾勾盯着声儿都变调了。
等唐家的宾客散了场,送走客人,收拾利落各回各屋,已是夜深人静月上梢头了。
唐荼荼哼着歌回房,她门上挂着锁,还没开门呢,身后传来极轻的落地声。
她唰得回头,惊喜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晏少昰笑得假惺惺“过来瞧瞧你。”
“二哥你吃饭了么”
晏少昰声调凉凉“没。”
唐荼荼“你不饿吗我请你吃饭吧”
“吃你家今晚的剩菜么”
唐荼荼“也不能算剩菜,这不是做多了没吃完嘛,你放心,没人和搅过的。”
晏少昰稍微宽了宽心“你不是吃过了么”
“没事儿我还能再吃点。”唐荼荼在他探究的神色里败下阵来,坦诚道“我特烦吃大宴,太讲究了,送上来的米饭都是一小碗,当着外人面儿,我也没好意思多吃,没吃饱。”
“外人”。
晏少昰因为这个词生出点愉悦。
她点了灯,把他带进屋里,自己出了门。
院里响起她吩咐福丫去厨房的动静。晏少昰在门边站了一站,半天没等着她折回来,背着一只手,徐徐打量起她这间外屋。
窗下的书桌很宽敞,能并排坐下三个她;半新不旧的铜盆;雕花的喜鹊头衣架,料子也是好木头,这是民间司空见惯的样式,放她房里却显得老气,不衬她。
衣架上不挂衣裳;桌面上不放文房四宝,空荡荡的台面;铜盆里不留水;茶具是一个水壶一个杯
晏少昰翘起笑来。这就像她了。
这是晏少昰第三回进她的卧房。
头回来,是发现她库房藏着舆图,以为她是哪路的探子,兴师动众来审她。
这胆儿大得敢吞天的家伙毛病也多,一紧张,直挺挺栽地上了,栽倒时差点撞影卫刀上,自己抹了脖子。
第二回,她在病中稀里糊涂说着梦话,昏昏沉沉睡了两天,差点被所谓的“时间”勾走。
怪力乱神的东西他不信,可看着这丫头躺在床上,身子一晃一晃地闪,飘渺得像个魂。他心慌得迈步都同手同脚。
“我回来啦。”
唐荼荼轻悄悄把门踢开。
晏少昰前脚还因为“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