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沉吟了片刻,见海淼眼神清明,表情坦荡,就清楚自己的一腔相思是单相思,她应是看好自己的,但离钟意还差一点。
他悄声自言自语“好巧的事好巧的人,独自相思,一心外无人知。”白玉堂在做下坦白说的心理准备后,就知道结果只有拒绝和接受这两种,她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性子。
心下一池湖水被吹皱,白玉堂又说道“那你怎么看狄飞惊”
看那人啊,海淼回道“六分半堂的狄飞惊不好。”
白玉堂笑了“是了,天下也只有你说他不好,天下人心,狄飞惊放开手能拢去一半。”
“但是为了雷损这民间土皇帝便算了。”
海淼把脸搁在膝盖上,声音有点闷闷,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被爱慕者和被拒绝的追求者所拥有的尴尬气氛。
白玉堂自认为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海淼同样觉得实话实说更方便,感情的事情有时候摊开了说能避免很多误会和尴尬。
之后两人各自平复心情,欣赏着夜景,白玉堂态度没有改变,只是不再盯着海淼的脸看,半垂着眼,月色下他的脸显得清凌凌的,露出一股安静的样子。
海淼和狄飞惊的事情,现在他是彻底失去最佳立场谈论,可作为朋友白玉堂始终是不希望,她和狄飞惊有牵连,她现在身上事情可多了,不必一人时更自在,那些蝙蝠岛救出来的姑娘,没有海淼撑腰,是在汴京立不住的。
狄飞惊和她碰起来,最后碎一地的会是她。
气氛正突自清净着,坐在一处远远地看着城内的灯火,听着随夜风飘来的喧闹声,海淼突然有点犯困,却听见近处传来什么落水的扑通声,像是一颗珠子。
海淼转头看向白玉堂,恰好看见他把手收回来,刚才他往汴河里丢了什么东西白玉堂注意到了海淼的眼神,却没有回答,眉毛上挑一副我就不告诉你的模样,带着点孩子气的狡黠。
等到海淼把头扭回去,白玉堂脸上才露出点那么惆怅的表情,他刚才丢进汴河的,是海淼流下的鲛珠。
最初,第一次见面时,她被自己撞出的眼泪,有一小颗鲛珠落在了自己的衣服里,白玉堂悄悄留了下来,准备等到两人独处时,再把鲛珠还给海淼。
单独留下一个姑娘的眼泪,听着怪暧昧的,白玉堂从不占姑娘便宜,可惜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和她独处,而且空间海岛和别墅有趣的东西太多了,后来白玉堂就忘记还给她了。
再后来回到了汴京,他倒是时常把鲛珠拿出来看,小拇指肚这么小一颗,纯白色会在光线照耀下散发幽蓝色的光泽,总在一个人独处时,拿出来看,谁也没告诉。
刚才白玉堂从袖子里拿出这枚鲛珠,想还给海淼,但他在拿出来后就反悔了,自己为什么要还给她呢,让她猜到自己是那样的惦记她。
凭什么呢,就算白玉堂对海淼有心思,可凭什么让她从头到尾的看明白呢。
转手把鲛珠丢进汴河里去,这样谁也不知道了,彻底让这段因水而起的情感,随水而逝去,谁都没有机会去追回,除非汴河水干。
白玉堂做事向来果断,丢入河中的鲛珠带着之前他属意海淼的那颗心,一起舍弃。
他故意对着海淼眨眨眼“我刚才丢进河里的东西,是对于你我而言都很重要的东西,你猜猜是什么”
“我不知道。”海淼猜不出来这种论心的谜语。
“那你愿意去掀起汴河的水寻找么”
问着这话的白玉堂,眼睛含着海淼读不懂的期待,她盯着汴河水面看了看,这种生活区附近的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