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沉默了,我觉得他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这女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你不至于这么菜吧”。
好像不论是哪个都有点气人。
“所以请务必继续维系我们之间那堵心灵的隔断墙,十分感谢。”
说完这句话后,我主动伸手从前排拿走了那叠资料,忽略掉五条的视线,开始翻阅起来。
资料的内容很简洁,几分钟就能看完,一句话总结
废弃疗养院存在三级咒灵若干,该区的规划因此被迫中断,地区负责人找上了咒术师。
并且,从这几页的资料就可以判断出很多东西比如我一直有些介意的,咒术界和政府的暧昧关系。
之前我也有问过种田长官。
咒高这种宗教学校的批准需要经过文部科学大臣,勘察现场的权利外放则是由警视厅警视决定,还有任务的善后等等
这些工作如果真的与各个部门一一对接的话,程序会相当繁琐。
种田长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让我逐渐从咒术师的视角去接触了解。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如果咒术界已经和日本官方合作到了这个地步,那完全没必要再另外成立一个组织来潜入。
但假设把这个“合作”换成“胁持”,似乎就变得十分合理了。
你有病,他有药,不吃药当场暴毙,吃了药姑且死缓,你吃还是不吃。
所以还是那些核心问题咒灵这类事件的解决方法有没有被垄断,这类垄断有没有稳定有效的解决方案。
「打破被动的局面」,我想,这就是我作为咒术特务科代理指挥官的工作内容。
车辆行驶了接近两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了毗邻茨城县的远郊。下车之后,辅助监督特意避开了五条悟,绕车一圈来找我。
“入野桑有什么不清楚的吗”他擦擦脑门的汗,笑容有些牵强,“因为这个疗养院里咒灵的活动范围比想象中还要广,经「窗」观测后决定将避难区域定在3k范围,所以我只能在外面等”
本来就中气不足的音量在察觉到五条悟靠近后逐渐趋近于零。
我也不知道五条是什么时候靠近的,他弯着腰,一手搭在辅助监督的肩上,声音压得很低。
“在车上递给我们的资料里写着的是「若干三级咒灵」,可我「看见」的咒胎可不止那么简单,怎么说”
“这个我也是刚刚才,啊不是,我不清楚这个”他磕磕巴巴地为自己辩白,知道不可能瞒得过五条悟后后干脆双眼紧闭朝我深鞠躬,声音变得无比洪亮,“实在抱歉没能提前调查清楚这都是我的责任”
“啊,其实我还不是很懂这些”我有些尴尬地看着他的后脑勺,“要不你还是给五条同学说明吧,这也算是他的任务来着”
辅助监督一动不动。
几秒后,他跟个弹簧似的直起腰,深吸一口气,对着我又是一个猛鞠躬“实在抱歉”
就真的连和五条解释的勇气都没有吗
一时间,我甚至不知道在场最应该反省的人是谁反正肯定不是我。
可能五条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就算把辅助监督按在地上锤也改变不了我们还是要进去的事实。
他哼哼着没再继续追责,双手插在兜里,仰起头,隔着墨镜望向六层楼高的建筑。
我悄悄向辅助监督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到车里等我们就好。
看着他哆嗦着逃向驾驶座,我叹了口气,也看向面前这个废弃的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