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扣下扳机。
“砰砰砰”三声后,六点四米外的人型枪靶被等距地击穿脖颈处,在一片寂静中,枪靶的头晃了两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而这时,降谷零甚至还在瞄准。
怎么样,这就是属于前辈的尊严之战
说一打五那就一打五就算是三局两胜的赛制,那我也拿下了赛点
当我得意地侧头看向小兔崽子学弟的时候,我没看见预想中的惊讶神情。金发黑皮学弟的头顶好感度正在 3 3地起飞,但他的表情相当地一言难尽。
“学姐,虽然这样很帅没错啦但是脖子是不算在枪靶环数内的。”
我傻了。
我当场傻了。
我们学校的枪靶是分段记分式,一个环数在头部,一个环数在胸前,脖子恰好是空荡荡一片。
我,射了个寂寞。
那个飒爽的帅气学姐不见了,现在在这里站着的,是一个悔恨得淌下热泪的入野春奈。
我悄悄地看向导师,对方微笑着朝我摇摇头,他带着怜悯的笑容是那么冷酷,就连平时可可爱爱的秃头都变得冷酷万分。
“所以,入野君,你似乎没有通过毕业大测呢。”
以上,就是我必须延毕到十月的所有前因后果。
顺带一提,我现在从那五个精英崽子的学姐降级成为了他们的同期,实习期也拉长到十月才能结束。
但好在种田导师并没有收回对我的推荐,我还是能够去到公安的特务科相当的丢脸就是了。
在我终于写完申请书结尾,及其屈辱地签上我的名字后,我叹了口气,打算趁夜摸黑塞进政教处的门缝里。
起身的时候,手机响了,我瞄了一眼,是我的室友辻村深月。
「小春奈」
我点开外放,一边往身上套卫衣一边回答“怎么想到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
「嘿嘿,这么晚还没睡的人应该还没睡吧。」
好的,她喝多了。
我开始扎头发“干嘛啦,你不是毕业搬回横滨了吗”
「我明天才走,现在在以前每次联谊都去的酒吧。看到长岛冰茶就想起你,好久没见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上次,小春奈快来嘛,这里有好多你的熟人。」
好长一段废话,这到底是喝了多少啊,我记得深月在酒量上一直弱得不行啊
把申请书塞进小包里,我拿上钥匙关掉灯,叹了口气“不了,我现在不管碰上哪个熟人都会被当谈资关怀,你好好玩吧,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不是他们,那群背地里说闲话的家伙早就被我拉黑了好像是我们学弟,正说起你今天把靶子射爆了的传奇事件。」
“”我知道是谁了。
小兔崽子们还挺会二次伤害啊
听着那头闹哄哄的「欸,不是这样的」背景音,还有深月「哈哈哈不愧是我们系最会射的女人,延毕就延毕,让学弟也体会一下被统治的恐惧用精湛的技术射服他们吧,小春奈」
我拳头硬了,脑门青筋突突地跳,甚至快要不认识“射”这个字。
和颜色笑话绝缘,平时打趣脸皮都会像水煮虾一样迅速窜红的辻村深月,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她还在那头叫嚣「恐惧恐惧」
恐不恐惧的我不知道,但我坚信,再让她喝下去,我一定会社死。
不,甚至现在已经在社死的大巴上一路奔驰了。
最后,我咬牙切齿说“你在原地呆着别动,我这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