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儿的信封上写着“母亲亲启”,那厚度也让殷蕙喜笑颜开, 还好还好,衡哥儿没有学魏曕,家书只写三句话。
拆开信封后, 殷蕙才发现这些信并非是一口气写成的,有的写于衡哥儿出发第一日的傍晚, 自此之后,每隔两三天,衡哥儿都会再写一封, 将他每日的见闻感悟诉诸于笔上。
每一页的最后,衡哥儿都会表达他对父王、母亲、弟弟、妹妹的想念。
除此之外, 衡哥儿还单独给弟弟、妹妹写了一封信,跟妹妹说些趣事,对弟弟更多的是鼓励。
循哥儿捧着哥哥的信, 啪嗒啪嗒掉下两串眼泪,父王去外面当差, 他都没这般思念过。
殷蕙笑道“阿循也快去给哥哥写封回信吧,明早交给娘,娘好一起给哥哥送去。”
循哥儿立即去了书房。
宁姐儿道“我也要写。”
小丫头才五岁, 去年开始启蒙, 认是认得一些字, 会写的却有限。
殷蕙就道“好, 宁宁来念, 娘替你代笔。”
宁姐儿有模有样地念了几句, 然后就不打扰娘亲, 自己去玩了,大概也是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写信也是一件难事呢。
等殷蕙给儿子回完一封洋洋洒洒的家书,魏曕回来了,得知她在书房,直接来了这边。
依次看过衡哥儿的信,魏曕抿了抿唇。
好儿子,给母亲弟弟妹妹都写了,只没给父王写。
殷蕙已经能根据他的表情变化揣测他的心思,道“给我写的就相当于给你写的,这也值得你计较。”
魏曕没应,拿过她的回信又看了起来。
殷蕙“你要不要加几句”
魏曕摇头,能落于纸上的嘱咐她都说了,他真正想关心儿子的,不适合写下来。
次日,殷蕙才把回信交给信差,纪纤纤就过来做客了。
“五郎信上都说了什么”纪纤纤先问道。
殷蕙就简单聊了聊。
纪纤纤挑眉道“五郎没抱怨路上累不累”
殷蕙摇摇头。
纪纤纤叹道“你们家五郎一直都很懂事,我们家二郎从小就娇气,这不,在信里跟我抱怨,说他们每天晚上都住在营帐里,说父皇还让他们五兄弟去学砍柴生火,反正就是农家孩子会的,他们五兄弟差不多都学了一遍,天天累得腰酸背痛。”
砍柴这事,衡哥儿倒是也说了,不过是很骄傲的语气,还提了些民生之事,引得魏曕边看边点头。
殷蕙都怀疑那几句民生之思乃是儿子故意写给父王的感悟作业。
“累肯定会累,不过父皇也都是为了历练他们,二嫂可不能光顺着二郎的话说。”殷蕙对纪纤纤道。
纪纤纤“我当然知道,就是”
公爹教孩子们练武也就罢了,学什么砍柴生火堂堂皇子龙孙,再落魄也不至于落魄到无人伺候的地步。
“四郎怎么说”殷蕙又问。
纪纤纤撇撇嘴“都是些报平安的套话。”
套话,竟也让魏昳拿着信夸了几遍,说什么四郎做弟弟的比二郎都懂事,竟是嫌弃二郎吃不了苦的意思,可魏昳又是什么吃苦耐劳的人吗远的不提,就说那年魏昳去巡视长江,回来后天天跟她念叨说路上如何如何辛苦,纪纤纤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她这么想,也就顺口跟殷蕙抱怨起四郎的心机、魏昳的偏心来。
殷蕙默默听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