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宁继位的一年里有半年是国丧,原本开春后就要给司空宁选后选妃,边境那边的情况又严峻起来。
选妃事宜推迟,带有练兵性质的春猎大张旗鼓地办起来了。
但追究到底,司空宁身边一个女人哥儿都没有,他自己的问题最大。
在司空宁清静地泡温泉汤时,左棠也终于泡上了脚。
左棠一个人独占一个大池子,几位太医联合发话了,今年结束前他都只能泡泡脚。
“棠哥儿,棠棠”
翟书辛走进来看着歪靠在桃树下、双眸紧闭的左棠,心漏了一拍,快步走近蹲下,又是捏脉搏又是摸额头,却还是无法理清楚左棠是不是活着。
“爹爹,”左棠惺忪地睁开睡眼,张开手将翟书辛抱住再蹭蹭,“您的棠棠好好的,以后会越来越健康的。”
“嗯,是爹爹乱想了,我抱你回去睡觉,”不等左棠回话,翟书辛像左棠小时候那样轻轻松松把左棠横抱起来了。
对上左棠的目光,翟书辛笑着道,“荣成国公府是以军公封的世袭国公,你父亲也是战场拼杀自己挣来的异姓王,你爹爹”
“我爹爹是荣成军的神算军师,是天下最厉害最聪明的人”左棠一脸骄傲地和自家特别厉害的爹爹贴贴。
“知道就好,你父王都不一定打得过我”翟书辛被左棠表情逗到了,同时也对自己的敏感多思颇为无奈。
左棠的心性最是纯然,这十八年几乎从未离开他的视野,他居然怀疑左棠有了思慕对象。
从后园的玉石道回到左棠入住的偏殿,再将迷迷糊糊有了困意的左棠放到床上。继续陪了一会儿,等左棠完全睡沉了他才从偏殿里出来。
但翟书辛保持着莫名警惕态度到春猎即将结束时。
一个月时间,左棠的身体可以感知地好了许多,将他们安排来桃园的新帝本人还未跨入桃园一步。
“我就说阿辛你想多了吧,陛下也就和咱们棠棠一般大的年纪。荣成国公府和本王怎么就不够他把桃园让出来咱们棠棠养身体吧。”
左荣说着甚是遗憾地拍拍大腿,“咱们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去和陛下借园子呢。”
左棠身体好了,多笑一笑,多吃一点儿,整个荣成国公府人都跟着神清气爽,吃嘛嘛香。
翟书辛淡淡瞟一眼左荣,坚决不在言语上承认是他想多了,“林嬷嬷,棠哥儿午睡起来了没”
“禀王妃,小公子起来后到池子边丢珠子玩,李嬷嬷和佩儿在一侧陪着。”林嬷嬷微微低头回话。
“把陛下今早赏赐的那两斛给棠哥儿送去,”左荣一点都没觉得左棠的行径有什么不对,那些珠子都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手,丢池子里洗洗正好。
等左棠丢高兴了,他再安排人捞回来就是。
温泉汤池边,左棠忍不住地郁闷啊,特别是他父王又送来两斛御赐珍珠后。
他住进桃园有一个月了,几乎每天都去侧门那边晃晃,说好要来看他的司空宁一次都没再来过,甚至温华宫里的宫宴也没有邀请他和翟书辛。
生气的左棠,就把御赐的珠子们丢了,但才丢了两三把,他就后悔了,“和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你们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这边边上的水浅得只到左棠小腿肚子处,李嬷嬷和林佩想意思意思地不放心都啥理由,而且她们也能看出左棠的心情忽然不好了。
“佩儿和嬷嬷就在外间,您需要什么就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