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左棠在他心里的分量重到他自己都有些惊讶,未来会变轻还是更重他不知道,但现在他放不开左棠。
“太好啦”
左棠扑腾了两下也没能坐起来,他就势勾住龚佩宁还未离开的脖子,满怀喜悦地给了龚佩宁一个盛大的洗面吻。
已经有了点血色的唇微微撅起,“啾啾啾”地亲个没完没了。
龚佩宁昨夜照顾人的疲累、残余的惊悸悉数在左棠的洗面吻里散了干净,而他以前那被人碰一下都要洗五分钟手的严重洁癖恍若是个笑话。
等左棠亲累了,龚佩宁继续把人紧紧拥在怀里。
“你想继续在床上躺着,还是和我去烧水和煮粥”
外头在天色不算早了,但龚佩宁预计昨儿受惊的左家姐弟都还起不来,地炕的余温基本散尽,左棠待房间可能还真不如跟他去生起火的厨房温暖。
左棠没有任何犹豫,他揪紧了龚佩宁的领口,少许紧张地道,“我要跟你。”
起床穿衣后,龚佩宁把瑟瑟缩缩、又有点反悔想躺回被窝里的左棠抱起,大步往厨房走去。
将人安置在烧火的小木桩上坐着,龚佩宁熟练地生火,添水,加地瓜米煮粥。
左棠努力又努力地搜刮原主记忆后,对这个厨房的陌生和无所是从感才慢慢少了一些。
原主能活,龚佩宁能活,他也可以的
左棠一边安抚自己,一边跟着龚佩宁磕磕绊绊完成了洗漱,和对左家前院后院环境的熟悉。
龚佩宁盯着左棠多看两眼,上前一步,他再次把人抱起放回厨房的小木桩上,左棠再次不适地挪了挪屁股。
“垫上。”
一团烂成一缕一缕的破布,擦脚都不好用它,但左家人始终舍不得一把火烧了,它们就在那角落里越聚越多。
现在拿来给左棠垫垫屁股,勉强能用。
“嗯嗯,”左棠垫着它再坐时,神情立刻安分了许多。
在龚佩宁炒好配粥的咸菜时,左蔷和左薇带着左家两小只起来了,左萝扑到左棠腿上,眼泪汪汪地问话。
“阿萝想一直有大哥,可不可以不要死”
左萝虽然才五岁,但已经从左邻右舍的闲言碎语里知道了死亡是怎么一回事儿。别人有爸爸妈妈,她没有,因为她的爸爸妈妈死了。
左棠要是也死了,她就没有大哥了。
“我舍不得我们家小萝卜小树苗,我不会死的。”
他昨天是病糊涂了才觉得自己不想活,但其实他很想完成任务,他想活着回去原世界。
再就是他继承了原主的一部分情感,他做不到对眼前小豆丁们的糟糕未来视而不见。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有龚佩宁。
而他一直被教导结果不重要,过程和有没有去做才是最重要的。
左棠揽住先后扑上来的左萝左树,又分别在他们露出的小圆脑袋上摸了摸,“昨天吓到你们了,是大哥不好,对不起。”
左萝左树第一次被成人如此郑重地道歉,哭意立刻被拘谨和无措取代,“阿萝不怪大哥。”
“我也没有。”
左树比左萝略微早熟一点,但在亲人的生死面前,他也是个稚儿,昨儿一样被吓得够呛,哭得够呛。
左蔷左薇在内,他们第一次察觉左棠在家里的重要,不仅仅是赚米粮和工分养活他们,还是他们最亲最重要的家人。
“嗯嗯,我们小萝卜小树苗最乖最可爱了”
左棠继续揉揉两小只泛红泛黄的头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