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打打铁,温温书,然后准点上床睡觉。
不像从前,夜半还时不时心血来潮,隔着一道薄薄的木板同他唠嗑。
绒崽上进了。
身为师尊,白亦自然乐见其成,为她安置好除了学习以外的任何事情。
时绒清晨醒来,便听到他在外头嘱咐许谷“马上要入秋了,小姐的被褥得换上厚软些的。要云锦织,别的料子厚了便显沉,她盖不习惯”
许谷先是应下,随后弱弱问“可是,云锦织不是用来做法衣用的吗,拿来做被子盖,会不会太奢侈了些”
白亦大方丢了个乾坤囊过去,里头满当当地装着灵石“你只管去采办就是。”
许谷被这份阔气给震慑到了,瞳孔地震好家伙,这位已经在管着时绒小姐的钱包了吗
财权在握,许谷再看那小白脸,还真有几分当家主事之人的派头呢
时绒推开门,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托腮坐在门槛上发蒙,懒洋洋地唤了句师尊。
白亦回过头来,含着点笑意“怎么才起”
许谷出门前带上了院子的小门,四面合拢的房屋圈起一小方静谧的私人空间,让人的心思也沉淀下来。
前一月还空空的天井之中布了一个水缸。缸中养了几尾鱼和睡莲。
庭内又放了几盆由师尊亲自修剪的盆栽,相得成趣。
他总是个能将平淡日子过出滋味来的人。
别人心中最为出尘的仙,却是她眼中最有生气儿的人。
说有世间烟火气也不对,
阳光散落在他白净的皮肤上,在这样敞亮的光里,竟寻不出一丝瑕疵。
单这份通透的美貌,哪是凡人能有的
时绒托着腮,大大方方欣赏着自家院落,和自家师尊。
慢慢道“今日月假,不用上课。”
白亦看她盯着自己的视线发直,一副没醒过神来的样子,便去给她倒了杯茶。
爱怜地帮着梳了梳她的鸡窝头,无不心疼“绒崽最近辛苦了。”
这话落在她的心底,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时绒心底微微一动,捧着茶盏,吹开盏内的水汽,盯着杯中的茶叶良久。
冷不丁道“师尊,我怎么感觉有点儿不对呀”
“怎么”
“您说我一个炮灰命格的,合适活得这么累,这么卷,这么高调吗”
白亦“”
他还以为她是想抱怨两句课程辛苦,宽慰道“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嘛”
“是呀,人上人才需要吃得苦中苦。”
时绒转身,看向师尊,“那些个气运之子中,龙濉不必说,他一心上进,但凡落后我之处,便会自己回家加量补习,进步飞快,叫我都疲于应对。那牧丹青,上个月我听说她在丹修入学摸底的时候强练三品丹药,炸了炉,出了好大糗。却一炸成名,叫先生记住了她,不出一月,如今已是三品炼药师。”
“他们是气运之子,理所应当要崭露头角,在强者如云的青云学府之中立于不败之地。可我,我不是气运之子啊若说当初在青云会的时候,我是有意强行挣脱命格,出口恶气,挣来的青云榜一。可如今我是没想抢的”
没有意去抢,却顺风顺水、阴差阳错地冒了尖儿。
时绒后知后觉,这剧本,怎么看怎么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