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异常的命格反推,
如此越是查不到痕迹,觉着普通的,就越有可能有问题。
事情才过了十年,时绒原身是孤女,当年一个人在这小山村里头,难免引人注目。
找个老人问一问,或许还有人记得。
这会儿夜已深,住在山里的猎户都睡得早。他们无意扰人清梦,决定明日清晨再上山。
左右从云隐仙府的行舟御剑往返三阳山只需半个时辰,很快就到了。
时绒看月上中天,时候不早,
自然地起身,去给他铺床“师尊睡吧,我夜里打坐就好。”
修行者中没几个同白亦一样,夜夜都要睡美容觉的。
这也许就是大佬的任性吧。
“给我铺的”白亦有些意外。
喜出望外地走过去,摸了摸床上的枕头,感动得连夸带赞“瞧这枕头,摆得多齐整有个徒儿在身边,可就是好呢”
时绒“”
倒也不必如此硬夸。
最可怕的是,时绒细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说这话不带嘲讽,乃是真心实意这么觉得的。
弄得她骤然的心酸惭愧。
师尊大概是带着个没良心的不孝徒儿久了,忽然有了略好一些的待遇,便觉受宠若惊。
这可真是
恰好他就坐在她的身边,
出于某种补偿的心理,时绒伸出手,主动要帮师尊解开冠发。
手指刚触碰上他的玉冠,白亦忽然回眸看了她一眼。
时绒呆了呆“怎么我是想帮你解一下发冠,给你梳一下头,这样睡起来舒服些。”
白亦眨了两下眼“没什么。”
随后转回头去,顿了顿,又往她这边挪近了小两寸,意味再明显不过来吧来吧
背影里都透着一股子愉悦。
时绒有些莫名,
不晓得他突然之间高兴个什么劲。
指尖解开发束。
白亦的头发不愧是花重金,坚持天天做保养的,顿时在她手中一泻而下。
那乌黑的发丝摸起来柔顺光滑,若绸缎一般,丝丝凉凉的。
她有点舍不得放手,为了多摸两把过过瘾,故意放慢了动作。一面给他梳着根本就不需要梳的头发,一面心不在焉地同他搭话,说起鲛人群岛见着那艘小船。
白亦听闻此事没什么反应,平静道“中州之外,还有其他大陆,这一点早有人预言。即便真有人寻到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时绒挑眉“师尊上次不是说天要大乱,或许正与此事有关若境外势力插手,天下格局不会因此而打破吗”
“此事我会多加留意关注的。”
白亦摇了摇头道“但气运之子初显,总需要成长的时间,就算天下要乱,大概也不是这两年。你不用忧心这个,还是先处理你自己身上的炮灰命格最为要紧。”
时绒迟迟地哦了一声。
话题到此结束,梳子一梳到底,她没便宜可占了。
默默再摸两把,恋恋不舍地收起梳子,正欲起身。
忽听寂静之中,有人轻轻吸了吸鼻子“唔”
时绒的动作一下滞住了“”
听到他哼哼的声音,她简直有点像是应激反应一般,脑子里下意识地开始走马观花地回顾起刚才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