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龙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虽然但是,他怎么感觉清慈道君他老人家救的人,与他而言好像不仅仅是一个晚辈后生。
龙刑指着六边形玉石洞抬起头的时候,曾不经意间看见了清慈道君脸上的表情。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那一刹的神色,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千机塔下。
灵海潮的出口虽然只有一个,里头闭塞的回环暗道和往下的深度范围却极广。
到处都是浓稠的灵液,蓝茫茫的一片,刺得人眼睛生疼。
不会的
绒崽是气运之子,定能化险为夷。
白亦自我安慰着,但心中荒凉一片。
灵海潮回退时的吸力极大,以时绒的修为根本挣脱不开。一旦被那浪潮裹卷着撞到什么,当场晕死过去
他眼眶发红,咬紧的牙关打颤,不能再想了。
无论如何,最重要的是先找到人。
灵潮阻隔了神识,无法扩散开来寻人,幸好时绒头上还带着有他神识的发簪,慢慢地靠近感应着去寻,总能找得到。
白亦沉默地在肆虐的灵潮之中平稳行进,如履平地。
沉稳而迅速地一条条暗道找过去,绝不放过一处死角。
半刻钟后,终于感知到一丝发簪神识的回馈。
白亦精神猛震,立时追随而去,然而空荡荡的岩洞之内,他却并没有看见时绒的身影。
断裂成两半的玉簪随着灵潮浮动,旁边嶙峋突出的岩角上挂着一滩鲜血,丝丝缕缕地随着灵液飘散开来
白亦像被人在后脑敲了一闷棍,本就失血的脸色寡白得不成样子,漆黑的眸底渗入丝丝血芒。
指尖颤抖着,仔细检查了一遍撞击点,判断时绒最有可能被被卷入的方向。
来不及了。
他想。
绒崽就算没失去意识,受着伤,伤口便会成为灵气强灌入体的缺口。
她等不了。
抬手间,墨发飞舞,汹涌的乱流被强行禁锢。
近乎疯狂地,以一己之力,分拨开来整片灵海。
嗡嗡嗡
一阵轻微震动的声响,吸引住白亦的注意。
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碧水镜上出现的面容“绒崽”
“师尊你终于出关了。”
时绒的脑袋被撞伤了,头上绑着一圈白白的绷带,在脑袋上系了个兔子耳朵。精神萎靡又分外虚弱,蔫耷耷地躺在什么东西上,对着镜头小声“你要再迟些出关,就见不着我了,呜呜呜,师尊你快来救救我呀”
白亦被她喊得心都要碎了,眼眶发红,急急道“你在哪能说出大概的方位吗师尊就来找你。”
时绒不知白亦已经到了青云学府,还以为他刚出关,在浮华山。
“我在千机塔下头,掉到灵潮里面了。”左右看看,柔弱无比,“我现在在一大块极品灵石矿脉上,撑不了多久了。”
“好,”白亦嗓音绷不住有些颤抖,“我这就去”
白亦当年设计千机塔之时,曾来探索过底下的灵潮,知道这下面极品灵石矿脉大致方位,在颇深的地底。
灵海潮阻碍着人行进。
一道剑气横斩而去,不等灵海合拢,白亦的身影便如一道青烟,消失在原地。
急切的心跳犹如鼓点,催得人头脑空白。
越到紧要关头,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