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杠好久,也该杠饿了。
如果他喜欢水果茶,这个应该也差不多。
甜品一端到辛云茂面前,鲜切草莓粒的青涩芬芳就弥漫,空气中流淌着焦糖的甜蜜香气,彻底勾走他还欲继续找茬的思绪。
她故意放软声音时,措辞总是柔和动听,好似拂过心间的羽毛,带来轻轻柔柔、麻麻痒痒的错觉,也似幼猫不尖利的爪子一下又一下挠,吸引走注意力。
辛云茂骤然收声,他一瞄面前焦糖布丁,又一瞄她的嫣然笑脸,喉结上下微动,低声道“大庭广众不合适吧。”
楚稚水“”
楚稚水垂眼瞧瞧手中的布丁和勺子,又抬眼看他表情紧绷地正襟危坐,俨然一副不知道该不该张嘴的模样,刹那间领悟他异于常人的脑回路。
她脸庞发烫,颇感羞耻道“你在想什么让你拿勺自己吃”
她出于体贴才给他递甜品勺,又没有舀一勺布丁送过去。
他居然认为她打算喂他这是何等厚脸皮
楚稚水差点要被他搞疯,忍不住就提高自己音量。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她从不在日料店制造高分贝,现在试图喊醒他浑浑噩噩的脑袋。
“哦。”
辛云茂遗憾地接勺,心虚目光飘向一边,老实吃起焦糖布丁,尽是柔滑甜美的滋味,还夹杂一丝丝莓果酸。
中年经理赶紧瞧准时机溜出去,他招呼服务员继续送菜,自己却不敢在包间里停留,生怕被辛云茂揪住小辫子要据实交代食材信息。
接下来,服务员们都沉默如哑巴,不敢再解释任何菜品,唯恐又被挑出毛病来。
楚稚水将菜品推到辛云茂面前,发现他可能抬杠完就有胃口。她推过去一盘,他就能吃一盘,竟将战场打扫得干干净净,跟刚进屋时的懒精无神、心不在焉截然不同。
结账时,楚稚水将会员卡递给女服务员,女服务员麻利地用机器刷卡,婉言建议道“您的卡里还有一些金额,现在店里有储值优惠,您需要了解一下吗”
“不用了。”
“但您剩下的金额可能不够下次”
“没事,我不储值了,卡也不要了。”
楚稚水和辛云茂陆续起身,一人一妖用餐结束,准备潇洒离开竹都。
“您的会员卡不要了”女服务员惊慌不已,“这不好吧,您还是拿着,没准还有用。”
竹都会员卡办理有储值额度要求,还会时不时赠送一些小服务,外面甚至有人私下租赁或倒卖。
楚稚水温和一笑“没用了,送你了。”
她以后估计不会常来银海市,即便偶尔出差,也不用到竹都。曾经的生活都如前尘往事,跟未来的她没太多关系了。
女服务员哪里敢应,着急忙慌跑去找人。
中年经理听闻消息,他匆匆赶过来,硬挤出笑容“您好,是这样的,因为今天让两位有一顿不太愉快的晚餐,所以我刚刚已经打过招呼,套餐价格按照六折为您结账,还请两位不要对竹都留下不好的印象。”
经理过去敢阴阳怪气,不过是仗着顾客不懂,被打差评也能辩驳,这回却真遇到行家,不但现场捏出寿司,还一语戳穿竹子产地,传出去无疑会砸掉竹都高档食材的招牌。辛云茂说得头头是道,楚稚水还拿着会员卡,怎么瞧二人都有种隐世美食家的风范。
楚稚水和煦道“没有,我们都挺愉快。”
她不知道辛云茂愉快不愉快,反正她今天被经理逗愉快了。
中年经理见楚稚水笑如春风心里犯怵,他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