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稚水做过现场赔偿,好奇道“这不是正常的工作流程,为什么会搞成这副样子”
观察处抓妖弄坏物品,局里就要给苦主赔钱,就像当初赔老李菜地一样,都是稀松平常的日程。
“楚科长,我们也不是对苗处有什么意见啊”
楚稚水一听这开头,就明白肯定有意见。
“但你作为人类应该也知道,猫就是有些改不掉的习性。”女妖小虫探头打量,她确信苗处无暇顾及此处,偷偷嘀咕道,“比如说你看这个杯子在桌边放得好好的吧,但它们就喜欢在周围蹭来蹭去,等你注意到杯子看过来,明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偏偏这会儿就被它推下去”
“对对对,而且它总是一边推着,一边观察你的反应,就要看你绝望的样子。”旁边的小下赞同,“性质非常恶劣”
楚稚水“”
她的脑海中已经冒出黑猫撞翻水杯后肇事的背影,说不定它还会漫不经心地回头看,露出天真无辜的乖巧嘴脸,浑然不为自己的罪行羞愧。
这就是观察处和财务处的矛盾,贫困局里百事哀,苗处认为自己执行任务造成的损失都该被赔,贺处却怀疑苗处心情不好时随意生事,经常搞一些没必要的破坏。明明可以收着一点,每次却搅得一团乱。
因此,赔偿单经常被拖到最后一天,然后以苗处暴打贺处做结尾。
“苗处要打贺处”楚稚水想到佝偻的贺寿贵,惊道,“这不合适吧”
“没事,贺处看着弱,本体有龟壳,耐揍。”
“”
楚稚水着实听不下去,决定前往小屋子阻止乱战,连小虫和小下都拦不住。她一进门就看到房间角落里有一巨大龟壳,苗沥正焦躁围着打转,好像苦于从哪儿下手。
楚稚水忙道“苗处”
苗沥置若罔闻,他找到龟壳缝隙,打算亮爪掏一掏。
“苗处,苗处。”
苗沥不为所动,依旧忙着抓龟。
楚稚水一连喊几声都没让身缠妖气的苗沥回头,她终于伸手一把扯住镇妖袍的帽子,高声道“苗处”
苗沥比楚稚水要高,披风帽子耷拉下来,她正好一抬手就拽住,那感觉像是捏猫的后领。
苗沥被揪住后脖颈勃然大怒,他回过头就要翻脸,等到看清是楚稚水,刹那间绽放笑容,切换成友善的脸“原来是楚科长,找我有什么事”
“你改变主意要跟我缔结仪式”苗沥眨眨眼,歪头道,“只要每天给我小黄鱼就行。”
“不不不,不是这件事。”楚稚水松开帽子,她一瞥巨型龟壳,委婉道,“这样为难老人家不好吧。”
贺寿贵年迈枯槁,如今被逼到绝境。
苗沥性情乖张,附和道“楚科长说得对,我年纪比他大,他这样为难我不好。”
楚稚水“”
楚稚水瞄一眼混血脸青年苗处,再回想干巴巴老者贺处,惊叹于财务处事务繁重,让贺寿贵未老先衰成这样
贺寿贵听闻有人主持公道,他转瞬收起龟壳,化为干瘪的老头,哀叹道“楚科长,你评评理,哪有这样批单子的”
苗沥不悦地呲牙“还不是你先拖着不批”
“那是我不想批吗那是没有钱批呀,上次就挪用食堂钱,这回真抹不平账啊”
“怎么可能抹不平你们财务的工作不就是将账做平”苗沥挑眉,“总归有办法吧”
“做账是做账,不是做假账,不要有人类那种危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