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殷只提了一个话头, 孟长亭便忙不迭地敬酒赔罪“那些孽障胆大包天, 竟在老夫眼皮子底下勾结奸商搞起这种勾当,还冲撞了几位仙君仙子,实在是死有余辜。”
他瞥了一眼宋峰寒,嘴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也就是峰寒心软, 给了他们一个痛快,要是落在老夫手里, 非扒了那些孽畜的皮不可姬仙君, 不提这些败兴的孽畜, 饮酒,饮酒。”
姬少殷却不肯就此罢休, 坚持道“金相阁在贵派管辖之下, 私自做出罔顾人伦、令人发指的恶事,不知孟掌门打算如何处置”
孟长亭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干笑了两声道“一早听说夏侯掌门高足年少有为,侠义心肠,今日一见, 果真名不虚传。仙君放心, 金相阁的所作所为, 敝派绝不姑息。”
他向宋长老道“峰寒,金相阁之事你派信得过的弟子去彻查,务必将那些暗线连根拔除,别的地方我孟长亭管不着,凌州地界绝不容许再出这样的事。”
宋峰寒立即起身道“遵命”。
孟长亭向姬少殷笑道“姬仙君放心,敝派一定会给诸位和夏侯掌门一个交代。”
姬少殷自不会天真到不知金相阁受凌虚派庇护,他明白金相阁敢公然违背九大宗门的约定,草菅凡人性命,做药人、药鼎的买卖,凌虚派不会一无所知,看葛长生等人的做派,说不定凌虚派在这些买卖里也掺了一脚。
但既然孟掌门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不能再不依不饶,至少接下去一段时间内,他们的行事会有所收敛,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碰这些东西。否则只要重玄能抓到切实的把柄,便能名正言顺地发难。
从凡间诱拐或买卖贫苦少男少女,做成药鼎供修士取乐或修炼,这种勾当不止凌州一地有。虽说维护凡界安宁是所有正道宗门的共识,但在许多修士眼里,孱弱短寿的凡人与蝼蚁无异,这种想法根深蒂固,加上有利可图,自然就会滋生出许多邪恶罪孽。
姬少殷义愤填膺,但也知道仅凭一己之力、一宗一派之力,压根无法禁绝根除。何况九大宗门各自为政,凌虚派名为依附,重玄也不能对凌州事务横加干涉,他师父也只能时不时敲打一二,让他们别做得太过。
他只能将此事揭过,举起酒盏,向孟长亭和左右两位长老敬了敬“晚辈行事鲁莽,还请几位尊长见谅。”
重玄一行中,除了李道恒还算长袖善舞,其余几人都不善酬酢。冯真真是小孩子心性,解救了几十个凡人少男少女后心情畅快,又有美酒佳肴在前,便没心没肺地喝起酒看起歌舞,有些乐不思蜀,好在有沈留夷在一旁照看着,没让她喝醉。
筵席从晌午一直持续到日暮,姬少殷生怕留在凌虚夜长梦多,几次想告辞,奈何孟掌门为人豪爽,盛情留客“几位昨日襄助敝派斩除冥妖,救凌州百姓于危难,敝派无以为报,只能略尽地主之谊,还请诸位多留几日。”
宋峰寒也道“几位仙君仙子与冥妖交手时都受了伤,敝派水土尚算洁净,几位可在此稍些几日,调息养伤。”
姬少殷本就不善拒绝别人的好意,又见沈留夷与李道恒脸色发白,而小师妹冯真真喝得星眼迷离,恐怕不宜着急赶路,便应允道“那便再叨扰诸位尊长一日。”
筵席直到深夜才散,孟长亭本想邀几人留宿蓬莱岛,宋峰寒却道“几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