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位成功脱逃的女魔人,她将寻到的几块灰色粗麻布缠在身上替换掉原来那身沾满了自己和别人的鲜血的装束一把火烧掉。
刚沐浴的她随意披散着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临窗盘膝静坐,阳光从窗台射进来,照在她脸上,甚至能清晰看见她脸颊上细微的绒毛在清风拂动下微微轻摆,窗外有两只蝴蝶翩跹追逐,这样的氛围,给人一种静谧的美好。
仔细看,就能看见有淡淡的烟气从窗外渗透进来,这些烟气源头来自这个村寨中每一个已经倒地变得冰冷的人体上,这些烟气从他们身上渗透出来时,显得有些斑驳,就像劣质柴火燃烧出来的烟气,不仅颜色杂,而且呛人,可随着它们如同丝丝缕缕流水般向石砌建筑二楼汇聚而去,在阳光的照耀下,那驳杂的颜色越来越淡,越来越纯粹,最后,在被她呼吸进入体内时已经形如透明。
某一刻,她体内忽然闪过一阵轻微的气息震动,那是她修为完成了一个重大跨越的标志。
压抑数年,又熬过了九死一生的围杀之局,以前所承受的一切煎熬,这一刻都变成了命运的馈赠。
她忍不住又想起那个数次给了自己近乎致命的打击的围杀队伍,她相信再次遭遇猎物和猎人的身份会转变。
她心中闪过一丝遗憾,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看向窗外。
只见对面不远的屋顶上,站着一位炎夏青年,像是一位文弱的书生。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气息,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同类。
所以,原本已经调动紧张起来的身心微微有些放松,但却没有彻底放松。
而他身上散发的气势,远比刚突破紫府境的自己更强。
她感觉自己无法在他手上撑过一息时间。
“跟我走吧。”文弱青年直接开口道。
“好。”她毫不犹豫直接应道,并没有在“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这样幼稚的问题上纠缠。
两人很快出了已经毫无人气的村寨,向着远离炎夏疆域的更远处急掠而行。
似乎很满意她的干脆果决,文弱青年道“放心,你们熬过了这世界上最危险的试炼,每一个都是无与伦比的瑰宝,我只会尽己所能的给你们帮助,加速你们的成长”
“我们”她有些疑惑。
“自从得知炎夏巨变之后,我就将全部的心力放在了对你们的接引上,现在,已经有很多先你几步逃出来的接受了我的邀请,现正在我的城堡里修正疗养。”
“哦。”明白了怎么回事后,她简单应了一声便不再多问。
反倒是文弱青年谈性更浓。
“我叫幽鬼,你呢”
“我”她想起了在炎夏境内压抑憋屈的那些年,还有这次大逃杀无数次险死还生的精力。
炎夏将一个个梦魇施加给她,而她除了逃,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以后,再也没有人能给我梦魇,我要成为别人的梦魇
她心中如此想着,嘴上便道“梦魇,我叫梦魇。”
至于曾经身而为人的身份、姓名、经历,对完成新生的她而言,都是没有意义的东西。
没有魔人可杀,尝到甜头的修行者们将目光瞄向了深山大泽,这些地方可不仅仅藏匿着魔人,还有大量觉醒智慧的非人生命,其中固然有忌惮人类的强大而主动隐藏躲避的,但也不乏为害一方的,对于剿灭这样的祸害,修行者们的主观能动性和积极性至少是以前的十倍。
以往官方必须发布榜文,许诺实际的利益,他们才会行动,若那些非人种藏匿得太过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