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宽宏大量,我却不能当做没发生过,今后你若是有忙要我帮,哪怕刀山火海,我是断然不能拒绝的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来了兴致。
“不过到了东明山后,我可以带你在山脚玩儿,整个无霄都没有人比我更知道哪里的酒好喝,哪里的评书好听哎,你听过木叶外史和海寇传吗,这可是我们那百年老字号茶馆的评书祖师爷传下来的好本子,别处哪里都听不到”
他如数家珍,越说眼睛越亮。
“说到这位祖师爷,真是妙笔生花,号天上地下唯我独尊鹤山先生怎么了,叶鸢,你不爱听评书吗,怎么皱起了脸”
“倒也不是,不过忽然乏了,我们下次再说。”
叶鸢露出了被当众朗诵中二日记一样的痛苦表情,飞快放下了帘子。
她转过身,云不期正在沉静地望着她。
“小”
叶鸢想了想要如何称呼他。
云道长小云道长小云师叔小云师伯小云同志
在她脑子里的选项越来越奇怪时,对方却说话了。
“我方才梦见你。”
叶鸢想起自己在冥想境里透的底,生怕他也提起“鹤山先生”之类的黑历史,不禁略略提起一颗心“你梦见什么了”
云不期望着她,眼中微光闪动,但他最后只是说“梦见你拜入无霄,我们正要去丹铅阁。”
“只是这些吗”
云不期微微点头“只是这些。”
“我听说遭逢大难后,所做的第一个梦往往是祥瑞之兆。”
叶鸢真心笑起来。
“想必这些都是将要实现的了。”
她往外望去,南昼早已消失在身后,下方是辽阔的荒江,而远处已经隐隐能看见群山。
无论从哪里来,又将往哪里去。
她所过之处,无不为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