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期说。
他微转手腕,寻踪丝再次亮起,莹莹的柔光一直延伸到叶鸢所在的某处。
“我都忘了这茬了”陆松之又惊诧道,“难怪每次你都能马上找到叶姑娘不好,这、这不合门规”
“松之。”
云不期冷淡的声音将又陷入嘀咕的陆松之拽了出来。
“你听说过真炁天目么”
陆松之思索道“我也对玄漪仙子所说的话有些在意,但我的确不曾听说过这种说法。”
“好。”云不期说,“那我就去问她本人吧。”
玄漪仙子卧在水晶榻上,被十几个美貌侍女小心服侍,似乎是在小憩。
但事实上,心念一动间,她的神魂已经顺着阵盘游走了一圈,最终进入了花神池下的密室之中。
只剩下了三只蛇首的九婴比往常更加狂躁,平时的血食供养似乎已经无法满足它,如果不是结界能阻隔声音,恐怕南昼城的每一夜都要听见它可怖的咆哮。
但玄漪仙子能够领会这种痛楚,在从魔境叛出,被魔境主重创后的整整一百年里,她每日都浸没在痛苦与憎恨之中,就像花神池下的这匹畜生。
不过在建立起南昼城之后,这种痛苦淡去了很多。
玄漪仙子让自己的神魂进入九婴的灵台,经过她的精心饲育,九婴已经结出了金色妖丹,妖丹浮动在灵台之中,温养着她的神魂。
从大量的血肉中生长出的这颗妖丹不仅修补了玄漪仙子神魂的创伤,还让她的修为快速地精进要说起来,这种有悖人伦的修炼法也是从魔境主那里偷偷习得的。
那个人的确担得“魔境主”之名,是个连玄漪仙子这样的恶修都畏惧的、真正的疯子,玄漪仙子对他的恐惧之深,甚至不惜在百年来隐姓埋名,龟缩一隅。
又因为魔境主极擅长卜算,她费劲周折地打乱了南昼城内的经纬方位,生怕对方有一日发现自己并未死在他手下,再一次杀上门来。
过去的玄漪仙子甚至不敢对他生出报复之心。
但拥有真炁天目以后就不一样了。
她过去偶然在魔境主的卷宗中知晓了真炁天目的存在,也是在那时得知真炁天目的种种神异之处。
又是一念闪过,玄漪仙子重新回到凌霄楼中。
在郦瑛眼中,城主不过是在小睡过后,悠悠转醒了而已。
“郦瑛,你有话要说”
“不敢。”郦瑛深深低下头去,“我只是不明白,为何城主要选叶鸢。”
“你如何理解天道至理,郦瑛”
玄漪仙子却反而对她发问。
“天道至理是灵气在世间流转变化的规则。”郦瑛回答,“修士便是顺天道至理而修行者。”
“不错。”
玄漪仙子笑道。
“修士模仿灵气循环于天地的规律,将灵气周转于体内,因而修士能够发挥出种种神威无论是法术,阵盘,宝器还是其他,追根溯源,都不过是契合天道以驱使灵气罢了不过,这也正说明了,所有修士都要受到天道至理的约束。”
她话锋一转“天下偏偏出现了一个要逆天道而行的狂徒。”
“”郦瑛想起了那个令整个修真界谈之色变的名号,“魔境主。”
“正是魔境主。”玄漪仙子低声道,仿佛自言自语,“那狂人说天道至理让天地之清化作灵气,浊化作魔气,清浊相生,循环不息,修士的因果是浊,羁念也是浊,将这一切荡尽后才能飞升证道,实在是不可理喻,所以他要”
她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