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继国严胜看到了图像模糊的,布满愤怒、暴虐、偏执和疯狂以及永无休止的悔恨,与爱意的画面。
“这一次如果能成功,您的身体就会彻底好起来,只是还差最后一味药什么”
“我到底是不是因为爱您才为您治疗的这种事,很重要吗”
“等等,您要做什么请等一下,把我杀了的话,您就再也不能彻底好起来了您无惨少爷,请您至少让我找到青色彼岸花,请您至少让我完成这份杰作无”
青年的脸猛然被漫天血色所取代。
那过了数百年依旧鲜明的猩红色,伴着紧随而来的、仿佛已经印刻在灵魂中的恐慌和懊悔,席卷了不断翻滚的继国严胜。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忽然“哇”的吐出了一口血,接着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样瘫软在了地上,气息微弱、双目失焦的喃喃道“朝仓、瑛二大人”
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鬼王顿住了。
“瑛二”
他缓缓转过身来,玫红色的双眸危险眯起,忽然一掌戳进了继国严胜的大脑中,眼神中遍布地狱的白骨,“让我看看是哪个阴沟里的老鼠,居然胆敢和他取一样的名字”
恐怖的声音忽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停止了。
“怎么回事”
男人如修罗般令人胆寒的语气渐渐染上了困惑。他闭上了眼睛,蹙眉看着那些来自继国严胜的记忆,不断用手指在他脑子里翻搅。
剧痛让继国严胜提不起一点力气,只能无力的任由男人蹂躏自己的大脑。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鬼舞辻无惨的眉头越皱越紧,神色也越来越苍白,而在看到阳光之下、蓝发青年回眸而笑的一幕时,他的另一只手忽然抽搐般颤抖了一下。
“朝仓瑛二”
疑惑又隐隐带着不敢置信的低语在空中响起。
鬼舞辻无惨将手抽出来,随后睁开眼睛,一边盯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出神,一边皱着眉低声呢喃道“巧合不,实在太像了,简直就像他本人一般转世但是名字怎么可能一样”
就这样自言自语了许久,他才略显烦躁的将手上的血挥去,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了眼气息奄奄的继国严胜。
“我接下来要去朝仓家看一看。”他这样冷漠的、通知似的说着,不出意外的发现继国严胜立刻睁大眼睛看向了他,嘴巴嗫嚅着喷出了一些血沫,“不”
“没有人可以对我说不。”鬼舞辻无惨不以为意的说着,像看着一只蝼蚁一样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残酷的弧度,“话说回来,你对他的感情”
“稍微让我觉得有点碍眼呢。”
几秒之后。
鬼舞辻无惨面无表情的扭头离开,在他身后,长发武士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脑袋凭空缺失了一块。
他大脑中管控感情的那片区域,在他尚未完全转化为鬼的时候,便被鬼王无情的挖去了。
鬼舞辻无惨观察了朝仓瑛二两个晚上。
第三天晚上,他只身来到了朝仓瑛二床前,抱着诡异的毫不意外的心情,看着他在自己的注视下悠悠睁开眼睛。
“”那个和他记忆中的瑛二容貌稍有不同、其他却一模一样的青年坐起身,用数百年也未曾变过的深邃眼神看向了他,“无惨”
“现在姓鬼舞辻。”
如果说无惨之前还有四分猜测六分不敢置信,那么现在就是无限趋近于十的笃定了。
如果不是他,谁还能说出自己在几百年前的姓氏谁还能永远保持那份仿佛什么都不会出乎他意料的、该死的淡定和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