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新家的榻榻米上, 枕着胳膊仰面这样想着。
那对夫妇给人的感觉,实在不像真正的夫妇。
首先,寻常人家去拜访邻居的话, 如果开门的是男人,那一般不是该由同为男人的丈夫开口寒暄吗但是那位先生自始至终只是沉默的看着我, 让人弄不懂他在想什么。
而且那个妻子看我的眼神呃,跟带了电一样噼里啪啦的, 都这样了他居然也能无动于衷
虽然我知道自己很帅啦,但第一次见面就勾引了一位有夫之妇甚至是夫妇两个什么的, 这也太离谱了吧
况且在我问姓氏的时候,那位夫人的回答十分生硬,仅仅只是说了“继国”二字
继国
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一番回想未果, 我也就暂时放下这个疑问, 转而复盘了一下几天前与下弦之贰的战斗。
那场战斗中, 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是我之后回想的时候才察觉到的那个下弦, 似乎真的认识我。
或者说, 她从谁那里听说过我。
会是谁呢
可惜她最后那几句话我没有听清楚, 不然也不至于连线索都没有。
害,算了,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将来的事就交给将来的我去考虑吧
我随便安慰了自己一番, 翻了个身便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 我迷迷糊糊的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听到夜色中似乎有什么声音。
从气息来看, 是人类。
“谁”
并没有放松警惕的我披上衣服起身, 来到面向庭院的障子门前低声问着。
院子里静了静, 随即响起耳熟的低柔嗓音“瑛二先生。”
“继国夫人”我一愣, 拉开门看向那抹静立在廊下的纤影。
我居住的庭院里有一个不大的锦鲤池, 旁边种着粉、紫、蓝等颜色的绣球花,刚分别不过几个小时的继国夫人就站在一簇绣球花边。
今晚的天空上有一轮弯月,继国夫人背对着月亮仰头看我,大半脸部都隐藏在了阴影中,只有一小半的面颊连同小巧的耳垂、修长的脖颈被月光照射,看起来脆弱又苍白。
她玫红色的眼睛在暗处发着光,眼型狭长妖冶,但注视着我的眼神却毫不设防。
不,等等。
耳垂
对人体结构无比了解的我睁大眼睛,有些呆然的看着这位“夫人”的耳朵。
“请称呼妾身舞子就好。”
就在这时,比一般女性低哑一些的嗓音又传入了我耳中,“家夫就在刚刚死去了,妾身也不再是继国了。”
“啊”
乍闻这个消息的我简直呆了又呆关键是这位夫人您也太淡定了吧你丈夫可是刚刚死了诶死了诶刚死了丈夫就想着改姓这种事真的没问题
被搞得不上不下的我顿了几秒,才干巴巴地说“那您节哀顺变”
继国夫人不,舞子女士简单的点了点头。
我等了一会儿,见她完全没有再说点什么的意思,不由得再次震惊这就完了对可怜的继国先生的悼念这就完了吗
看来这两个人不止是不像夫妻,他们根本就是巴不得对方去死啊
自觉窥伺到了别人家务事的我十分尴尬,这下也不好问继国先生是怎么死的了,只得跟舞子女士大眼瞪小眼。
“所以。”许久之后,又是我忍不住开口了,“这么晚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我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