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障子门喷溅上血迹,紧随而来的是咒术师的惨叫声。
“哗啦”
纸门被利刃划开了。
偌大的和室中,禅院直毘人放下空了的酒壶, 抬起袖子擦了擦下巴上的酒液,嘴角缓缓咧开一抹狂放不羁的笑。
“呦, 甚尔。还真是大手笔啊。”
他抬起眼帘, 像是没看到外廊上蔓延开的鲜血一样, 挑眉看向拎着禅院直哉踏入和室的青年, “介意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吗”
绘着群山激浪的纸门边, 手拿咒具、浑身浴血的年轻人嗤笑了一声, 随手甩了下刀刃上的血。
“这个讨人厌的小鬼肯定都告诉你了吧,现在还装什么啊家、主、大、人”
他晃了晃手里昏迷的金毛少年,孤狼一样的眼神里涌动着满满的冰冷与杀意。
“哦这么说直哉没有说谎, 你真的跟那家伙见面了”禅院直毘人完全没有在意青年充满嘲讽意味的称谓, 双眼微微一眯, 语气难辨的追问道。
禅院甚尔瞥了他一眼, 勾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确实是见面了, 不过除了见面之外又做了什么, 你想必也心知肚明吧, 老头”
禅院直毘人沉默了一下, 无声的垂下眼帘, 眼角的细纹让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放弃了令自己心情复杂的话题,直接干脆的提问了。
“真爽快啊。”禅院甚尔微嘲的笑了一下,对他转移话题的原因心知肚明。不过他现在更挂心的显然不是败者的心情,而是他此行唯一的目的
“跟我立束缚吧, 老头。”
天与咒缚开门见山的说着, 挑衅一般将染血的刀尖指向直毘人的眼睛, “向我发誓永远不再去骚扰伏黑瑛二,也永远不再去打扰他和他妹妹的生活。否则”
浑身浴血、将禅院家咒术师屠戮近半数的天与暴君杀意凛然的咧开嘴角,那双桀骜叛逆的吊梢眼放射着令人胆寒的残忍和疯狂,五指缓缓捏紧了金发少年的脖颈。
“我现在就把你唯一的儿子,活活掐死。”
禅院直毘人脸色一沉。
他看了眼被掐的两颊泛青却仍旧“昏迷”的直哉,又移回视线与禅院甚尔对视着,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不去打扰他的生活”
他似笑非笑的重复着这句话,语气颇为晦涩难明,“难不成,你觉得自己已经成为那个人生活的一部分了吗,甚尔”
他直直地盯着黑发青年,唇边的弧度讥讽又悲哀,“你难道真的认为,自己能看清伏黑瑛二,甚至能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吗”
禅院甚尔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
他眸中若隐若无的浮现出丝丝阴郁,露出被戳中痛脚一般沉冷可怖的表情,一言不发的收紧了五指。
那巨大的力道让禅院直哉痛苦的挣扎起来,但天与咒缚可不会在意他的感受。
因为禅院直毘人说的没错。
伏黑瑛二并不是一个能给人安全感的恋人。
这倒不是说他有哪里做的不好,或者为人有哪里不可靠,恰恰相反,他绝对是一位超绝体贴又善解人意、人格魅力也强到令人着迷的人。
只是作为恋人,他确实让人感觉轻飘飘的。
像是一阵风,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消失不见,又像一片迷雾,每当外围的人想要靠近,就会发现自己对于他的事还是什么都没搞懂。
就算是亲密无间的